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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他们再怎么找,也不能找出许乐来。

    许乐和那个羊倌少年正在离镇二十多里外的棚头里窝着歇息。往来这里的有马客,有赶着去镇里的,有接或拐来或抢来的奴隶的,是典型的龙蛇混杂之地。

    羊倌少年镇定自若,把刀子放在桌子上,也不要碗水喝,只是用眼盯着刚从内地带来的几个蓬头农家女身上。

    一个干这行的老伢子见他一个劲地看,就斜坐过来,问:“小子!有钱不?没钱的话,拿马来换!”

    羊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马看看,不舍得,毕竟他是要去做马贼的。

    接着,他又朝许乐看看,碰巧许乐端了一碗水,走泼了半碗,边走边卖力地嚷:“阿哥,你喝甜水不?我给阿爷要的。”心中又不忍,干脆就说:“这丫的都不好看!”

    许乐听人论价,再浑也知道在人贩子窝里,端是大气不敢出,辛苦巴结羊倌少年,刚给推着水车的老汉要了碗甜水,立刻跑去给羊倌喝。

    “好看的,有哇。你要得起不?”人贩鼻子一掀,接着瞄上眯眼看羊倌喝甜水,用舌头舔手指的许乐,问,“他可不是你亲阿弟吧?!我也没儿,不如吃点亏,寻个貌美的和你换?怎么样?”

    “不行!”许乐立刻直身怒对,接着转身看向羊倌。

    羊倌少年不知道人贩子是从这碗甜水中看出来的,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亲阿弟?”

    “我也就是猜猜。像他这样的小子,现在还好,过上两三年,能吃得狠。我看你带上他,讨不上什么好日子。”人贩子挑了挑眼,为人着想地评价。

    这倒说到羊倌少年心坎上了——这家伙的确能吃,昨天拖着他是为他好,日后拖着他,谁知道“一卷风”会不会要他,万一不要他呢。

    许乐发觉他在犹豫,连忙张大嘴巴来回看,试图挽回:“大响马是要说话算话的。你说你要带我去找‘一卷风’的,不去,不去你就不是大响马!”

    说到“一卷风”时,两个马客转脸看过来,一个面颊满是胡子的彪汉眼睛里满是诧异,接着又多了点笑意,最终干脆换了方向坐,静静地看笑话。

    “你吵什么吵?”少年羊倌扭头看住许乐,气不忿地说,“他要是嫌你年纪小呢?非要我扔下你呢?你哪点都好,就是不知道好歹,昨天你家房子起火,我拉你,你还不走。你家仇人追上你怎么办?他没有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