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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舒儿和他分别后就陷入惆怅和兴奋中。

    她认为自己今日有点胡搅蛮缠,改日定能说服那个温和的男人,正思考第二天的可采取的步骤,见萧蓝采搬了自己的被褥来到,大为惊讶。

    萧蓝采从王芳草那里得到赌气话,是后来才从其它同伴那知道许乐没事的,一见花舒儿就迫不及待地问:“舒儿姐。你把那个孩子送回家了?”

    “还没有,阿婆想收他做弟子。”花舒儿边回答边奇怪,接着干脆把经过一古脑地倒给萧蓝采听。

    “你见到他阿爸了?”萧蓝采有点脸红地问,接着爬到花舒儿的耳朵边小声嘀咕。

    “我却担心连这样的小事都让婆婆失望。”花舒儿不愿意多说,几下就爬进皮褥,躺在那里发愣。

    见她在那儿发愣,萧蓝采不合时宜地撩拨说:“我三哥今一天不见你,心里就痒痒。我给他说了,只要他把自己的女人都休了,你就会答应他。”

    “他是不是说:‘那也好。先答应着,到手再说。’”花舒儿接着她往下说。

    “你怎么知道?!”萧蓝采怪异,接着叹气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侍奉长生天。长生天既然造了女人,又造了男人,说让你好上就好上,抗拒也抗拒不了。你大概还没遇到能进你心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一个,会让你半身发酸,心呼咚咚地跳,只想大着胆子抱着他不放。”

    “你碰到了?你怎么知道?”花舒儿问。

    “听别人说的。”萧蓝采连忙说。

    花舒儿笑笑,老老实实地说:“小姐。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父母之命,生身之门。没人能真正把我看在眼里?我要是连这点都心里没数,就只能受人骗,受人欺凌。贪图须臾之欢而痛苦终生。”

    “那你替我算一卦吧。”萧蓝采也钻进了被窝,弓着头请求。

    花舒儿一愣,突然想起许乐讲给孩子们的“乌鸦和病人”,忍不住问:“要是一个人生了病,说是他家的乌鸦作祟,你信不信?”

    “那要看是谁说的?”萧蓝采说,接着厮磨她道,“快嘛,快给我算一算。”

    “要是萨满说的呢?”花舒儿问。

    “应该是鬼神作怪。赶走就好了。”萧蓝采说,“有人请你看病?你和那个萨满看得不一样?”

    花舒儿只好“恩”了一下,装着入睡想事,细细去回味今日遇到的那个男人。

    这时,对方那双温和可亲的眼睛又浮了上心头,介绍燕檐子时的姿态挥不去、赶不走,心跳不禁渐渐加速。

    和花舒儿一样,萧蓝采也有心事,但却一想就困,飞快地沉入梦乡。

    她睡得安稳,到天刚朦胧想亮就爬起了床。

    捺不住地弄醒花舒儿,讲及与许经纬邂逅的经过,恳请花舒儿帮自己想个感激地法子。

    花舒儿听萧蓝采倒了“一筒子”,稀里糊涂地坐在那打着呵欠,经过反复督促,这才从自己的考虑上说:“还是要给你父兄说一说的。你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感激他?”

    萧蓝采苦恼地说:“可是我怕。怕他们用财物简简单单地打发。那哪算是真正的诚心诚意呢?”

    花舒儿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颤,想到那个男人的深邃和温和,顿觉萧蓝采给了自己只可意会的压迫,不禁以不紧不慢的点头透露出自己的内心。

    所以,她没把自己对萧蓝采言语中模糊捕捉的判断直说出口,只是以思考过的稳重说:“不会的。也许他正有什么事需要你父兄的帮助,知恩图报,才应该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