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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把大伙吓了一跳,一个骑士连忙不合适宜地搭茬:“他是说着玩的!”

    “他是说着玩的。可我不是听着玩的。我像是听着玩的人吗?”许轩纬问,随即,他给班烈说,“等一下告诉他们,不想和我结仇的最好不要去!”

    “这可是你说的!”白碧落犹自得地反咬,“只要丢了,就是和你有关。”

    “那是后话!”许轩纬淡淡地说,“想要过去,就要让我先检查检查!”

    有人已觉得气氛不对,飞快地回去找王显。不大一会,王显穿着宽松的素色里衣来到跟前,见其中的一辆车已被翻了个底朝天,而刚才还气宇轩昂的白碧落在许轩纬的马下滚动,登时大怒。

    他从马车一旁上到跟前,看到许经纬也打远处来,便恨恨地给他吼:“你家老二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找人剐了他。”

    “是你的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现在就问你!我可以让你喝不上水,你信不信?我也敢让你喝不上水,你又信不信?”许轩纬指着地下的白碧落说,“至于我今天为什么说这话,你问问他!”

    许经纬一夜没怎么合眼,现在打脑眼里都疼。他清楚地知道许轩纬因许乐的事赶出了火,加上以前就想给王显颜色看,就一下发作了。

    但这也不一定是单纯的冲动,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这家伙肯定故意和王显翻脸,而后再在半路截货。这上百车的货一下就能让王显穷下去。

    那时,两边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而王显又知道合作了能货回来,不合作货就没了,或许能一拍即合。

    这种不择手段有点让人不齿。

    他也知道,许轩纬找不到足够的理由不会像现在这样发难,可现在,自己除非把这样的猜测在众人面前翻出来,倒真没什么要说的。这就给许轩纬一个冷眼,给王显说:“何不问问怎么回事?也好找个交代之法。都知道我弟脾气暴躁,我也只能回去骂他、罚他。”

    王显心里站不住理,自己带货要走,不给许经纬打个招呼就不对,何况他对这兄弟两个确实忌惮,这就嚷:“下面的人出言不逊,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竟然问我信不信他可以不让我喝水,这不是爬到我头上拉屎?你要我怎么忍?!你今天得让他当着爷们的面给我认个错。”

    许经纬这就监督着许轩纬当众道歉,然后打马过去,要了王显一路走。他边走边说:“他要是敢了何必给你闹?肯定会不声不响地干,连我都瞒住。怎么说来,年轻人受了气,还不是想在咱们年长的面前说出来挣个舒坦。回去我不会轻饶他的。这次的货,就让他来送,就当是让他给你赔礼。”

    “说起来也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这才让自家人去送……”王显也有些不好意思,委婉地说,“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合伙,终究在别人那说不过去。”

    “我知道。但你也要想想呀,这一车一车的货物拉到关内,扣除弟兄的费用,还要算上吃住。一旦联系不到商家,或者被人压价,那就无钱可赚了。生意场上的伙伴是要多年间的相互来往来确立,你让白家兄弟送过去,目前为止有什么打算?”许经纬娓娓地絮叨。

    王显连连点头,却又骂道:“妈里个腿。该死的中原人不讲信用。要不是他们毁约,我至于这样吗?这笔货肯定是要赔了。我也就是想让他趟趟深浅。”

    “那也好。”许经纬自知他情愿自己碰碰看,这就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就地和他分别。

    王显看着许经纬远去的背影,发现自己心里连半点火都没有了,回头想想,人家也没有当众人的面给自己弟弟难堪,不禁“嗨”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伙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