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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魇扫了眼地上毫无气息的阒染,语气全无半点波澜地道:“现在死了。”

    听见他这般冷漠无情的回答,风玲琅这才想起来身边人是冷血魔怔的鬼魇,心底那抹才升起的同情可惜瞬间化为一声叹息。

    相比起活下来沦为这个狂魔的实验品,兴许就这么死了才算眼前人的幸福。

    鬼魇看在还守着的风玲琅,双眉可怕地拢着,“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走!”

    风玲琅不敢耽误,立马跟上。

    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完全学会“听话”了。

    一旦鬼魇说的自己没有及时去做,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难以承受的折磨。

    鬼魇是医,却更擅使毒,他有千百万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这就是他为什么敢放心地不对她施枷带锁的重要原因,因为他太清楚,便是她跑了也会受不了马上乖乖回到他身边。

    记得刚开始那一个月里,她总是不信邪学不了乖,每每被体内各种毒虫噬咬折磨得痛不欲生,每次毒发她都跟完全死过一遍般痛苦。

    而这样的惩处,居然还是看在自己是风夫人份上的特殊照顾!

    风玲琅曾亲眼目睹其他想要逃亡的人,被他生生抽筋剥皮的血腥场面。

    在那之后,她就开始学乖了,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她太明白,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鬼魇对抗,做得再多也只是无用功,还不如暂且蛰伏,静待机会。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将近一年了。

    当初鬼魇捉她时说的是要救风夫人,可在那之后,风玲琅基本没听他再提过这事。

    他带着她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庄隐密了许久,除了将她也圈禁在山庄内不让她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之外,他几乎不限制她的任何活动。

    风玲琅完全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想起那些灭绝人性的活体实验,她有种格外不好的预感。

    鬼魇所谓的救治,怕是会以她的生命为代价。

    因为她注意到,他从山庄外头之后抓了不少母女、父子、姐妹这样有亲密血缘关系的人回来做实验。

    风玲琅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后脊直发凉。

    所以当鬼魇说要带她回鬼医谷,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解脱,而是惊恐。

    一旦踏入鬼医谷,她离死应该也就不远了。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鬼医谷兴许也是她唯一逃脱的机会,她相信圆木头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

    如是一想,风玲琅心底的恐慌才终于被压下去。

    事情总是要来的,自己一味害怕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放过自己,兴许会有好的结果呢。

    但若还是不得,只能怪她命歹不济了。

    ……

    风玲琅乖顺地跟在鬼魇身后走着。

    风雪太大,她行进起来有些困难,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努力跟上前者的步伐。

    不吃,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便见一道身影从茫茫天地中忽然蹿出,向她呼啸而来。

    没等风玲琅反应过来,她已经落入了对方怀抱之中,他胸膛火热精壮,心跳声砰砰,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耳朵震碎。

    “玲琅!”袁牧紧紧地将心爱的人抱在怀中,激动得无以复加。

    “圆木头,是你?!”

    风玲琅诧异地抬头,她伸手抚在他脸上,目光迷离,难以置信。

    她想过袁牧会来救她,但从来不敢幻想他会来得这么快!

    “是我是我,是你的圆木头!玲琅,我……”

    袁牧紧紧地拉着风玲琅的手,欢欣鼓舞亢奋激动,他有一腔的话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