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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基本上长好了,回去多注意休息,别干重活,把剩下的药吃完,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风玲琅细致做完检查后道。

    “诶,好好,多谢您了风大夫。”病人和她丈夫一脸激动。

    “不必客气了。”风玲琅笑着道。

    “风大夫,这诊费用,您别嫌寒酸……”黑瘦的汉子提着竹篮的手不自在地搓了搓,面色微微发窘。

    为了照顾他家婆娘,他最近都没怎么上工,微薄的积蓄都花没了,手里这小筐鸡蛋还是他问邻居借来的。

    他妻子的神色也十分不好意思。

    风玲琅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没在意地道:“不必了,也没几个钱,这些鸡蛋你拿回去给病人补补身子吧。”

    她开这间医馆本也不是为了赚什么钱,能够帮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她也很开心。

    夫妻俩当然不肯应,硬是将竹篮子塞给她。盛情难却,风玲琅只得收下。

    见她将东西收了,夫妻俩这才放心,一再说着感谢的话后相偕而去。

    风玲琅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鸡蛋,忍不住弯眉笑笑。

    这时,隔壁的回春堂的李大夫进了门来。

    一看她手里的竹筐他就明了了,忍不住摇头道:“又没收诊费啊,你这开得是要医馆还是善堂啊,再这么下去非把自己赔死不可。”

    医者仁心没错,只是也没有像这丫头这样的,辛辛苦苦看病施药,本钱都收不回,再这么下去,瞧见,

    风玲琅闻言笑笑,“老师就别说我了,遇上那些个真正穷苦的人家,您又几时收入钱了?”

    她能跟李大夫相处得这么好,一是仰慕对方的医术,更重要的是敬重对方的为人。遇上贫寡孤独,经常是分文不取,医德高尚,与她师父吴济怀同样的让人打心眼里钦佩。

    人家说同行是冤家,李大夫跟风玲琅同是开医馆的,相处起来却十分融洽。

    李大夫行医数十年,医术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他跟大多传统中医一样,擅长内调而不长外治,而且虽说医者无男女,但还是有不少妇人因各种忌讳而耽误病情。

    而风玲琅与他正成互补,加上她谦虚好学,对医热忱,仁心仁术,像极了年轻的自己,李大夫对风玲琅这个后辈尤其喜欢。要不是她已拜师在先,李大夫真想将她收为关门弟子。

    不过虽然未能如愿,李大夫依然很大方地传授了风玲琅不少独家本领。而且正是有了李大夫的支持,她才能在清原医届里头迅速站稳脚根。

    对这位对自己帮助良多的老人,风玲琅感激不已,私下尊称李大夫一声老师,行师徒之礼,极为尊重。

    听她反驳自己,李大夫一时无语,只能捋须笑道:“就你会辩驳,收拾一下,上家里吃饭去,你师母烧了你爱吃的醉鸡和鲈鱼脍。”

    听见是自己爱吃的,风玲琅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上当,“还是算了,这次去肯定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以她对师母的了解,这顿饭想要痛痛快快地吃根本就不可。

    因为老师的关系,师母对她也是爱屋及乌极为照顾,风玲琅对这位和蔼可亲厨艺精湛的师母也很是喜爱。

    但是她这位师母有一个特点,尤其喜欢给人拉媒,就跟现代那些热衷于给年轻人介绍相亲的大爷大妈一样,风玲琅现在见了就怕,躲都来不及哪还敢自己送上门?

    李大夫哪能不知道她担忧些什么,见她摇头兼摆手,顿时就笑了,“瞧你吓的,我跟你师母说过了,就是纯粹吃吃饭,不会谈别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