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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齐氏怀着对女儿满腔的眷恋与不舍,踏上了返程的马车。

    车马声响,望着已经熟悉温柔面孔越去越远,远到再也看不见了,一直笑着挥手道别的小皎皎骤然“哇——”地一下大哭出声。

    也许在她小小心里也明白,那个被她唤做“姑姑”的美丽女人,是一个极特别,特别到谁也取代不了的存在。

    小小的孩子,死死地埋在简氏的脖颈,哭得声嘶力竭。

    简氏心疼不已,边柔声低哄边回往府内走。

    听着身后不断逐渐变弱的哭声,青晗不由感伤,“说真的,我有些不太能明白齐姑姑到底在想什么。她明明那么深爱着皎皎,当初为什么会抛下皎皎远嫁?弄得现在进退不得,被逼母女分离?”

    风玲琅慨然道:“一种自我惩罚吧。也些人在遭遇某些诸如不幸之时,为了报复、宣泄、抗议,刻意地去做一些让自己维持消极体验的事情。

    简单点说,就是通过折腾自己,让自己或者想要控诉的对象感觉难过、后悔等负面体验,以此获得满足的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

    我猜想那时候她的心境应是十分心伤悲愤,加上周边人施加的各种压力,在这样的环境下,确实很容易使人做错选择。”

    若是换在现代社会她这种错误还能补救,终止婚姻悬崖勒马。换在这个年代,想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根本没有说得那么简单。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齐氏早已心如死灰,无力再抗争什么。

    也许,先前那场爱恋,已经耗费了齐氏一生的力气。

    唉,痴情女子负心汉,从来如是!

    想到这里,风玲琅忍不住拉着青晗,一脸严肃认真,“青晗,让姐姐好好教你。”

    “什么?”青晗好奇。

    “你以后要谈恋爱了,一定带眼识人,要学精明一点,千万不要傻乎乎的,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整颗心都投进去。天涯处处有帅草,多挑挑多看看对你有好处。还有少跟男生单独一起,危险得很……”

    风玲琅一迭嘴说个不停,丝毫不管身后言旨彻底黑掉的脸。

    言旨上前将青晗拉开,“风玲琅,少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教坏青晗。”

    风玲琅真该说得起劲,突然被言旨打断,心里很是不满,“什么乱七八糟,我这都是经验之谈,切身体会,再靠谱不过来。”

    “经验之谈?切身体会?你?”言旨上下瞄了她一眼,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你以为我在吹牛,我告诉你,姐姐我交过的男朋友要是都叫过来,可以从这里拍到城门口,小看我?!”风玲琅叉着腰,一脸傲娇。

    “想不到风大夫,呃,经历如丰富。”

    “那是,小样,也不看看我是……”风玲琅话说一半,突然回头,撞见一双冷然孤清的丹凤眼,“那个圆木头,你听我解释……”

    这就有点尴尬了,袁木头不是站在另外一边吗,几时过来的?想起自己先前还信誓旦旦说要追人家,现在却在这里吹嘘过往“风光的感情史”,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风玲琅忍不住瞪了眼站在边上看戏的言旨,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看见她家圆木头过来立马给她挖坑!

    太没姐弟之爱了!

    风玲琅怨念,一点也不想自己方才所作由何尝不是在拖言旨的后腿?

    袁夫子望着她滴溜乱转的黑眼珠,眉峰微拢道:“我又不是什么人,风大夫何需向我解释?”

    “圆木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听了这话,风玲琅不安的脸上立即换上大大的笑容。她猛地凑近他眼皮底下,两人鼻尖相触,甚至连彼此的呼吸有一瞬都能感觉到,亲密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