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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脸得意的田又发,青晗脸上挂着一抹讽笑,“是啊田老板,又见面了。怎地,您的腰伤养好啦?”

    一听“腰伤”两个字,田又发立即回想起当初在天香楼当众丢面的经历,脸色刷地变得难看,冷笑道:“已经是泥菩萨过江的人,还能这么牙尖嘴利,青大小姐可真叫田某见识了。”

    他骤然厉喝一声,“来啊,把这个杀人罪犯给我拿下!”

    “是!!”

    众衙役高声领命。

    言旨和青梧二话不说就挡在青晗前面,就连屋子里头才恢复过来的一干小厮也纷纷冲出来,跟官差形成对峙。

    衙差神色警惕,不敢贸动。

    “还敢顽抗?”

    田又发面上狠色闪动,“将其他人也一并拿下,死伤不论!”

    不过是个半大小子和几个手无寸铁的小厮,也意图阻拦?

    不自量力!

    有了田又发的命令,衙差们心里一定,不再犹豫地拔出长刀。

    “啪——”

    见状,青晗不怵,反倒拊掌而笑,“可真是新鲜啊,这衙门里的衙役居然听一个无差无衔的老百姓指挥,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衙差们一愣,这才想起田又发只是县令的女婿,不是公门之人,按律按规他们并不需听命于他。

    田又发平时也是使唤衙役使唤惯了,也完全忘了这事。

    此刻被青晗明言指出,他皱着眉不以为意,“有权无权与你何干?你现在牵涉命案,乃是要犯,还有闲情废话?”

    青晗跟言旨交换下眼神,从他的保护圈走出。

    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田又发,“论理这事确实与我无甚干系,纯粹只是想好心提醒田老板莫太目中无法罢了。

    染指公权的罪名要是坐实,可是要吃罪的。弄不好,您那位岳丈大人都得让您牵连进去呢。”

    衙门招纳衙差吏员初衷是为协助地方官员办理日常政务的,但事实是,这些低阶衙吏更多还会沦为上峰自身,甚至是其亲眷的家奴,为之鞍前马后打点一应大小事务,对本职之责难免疏忽懈怠。

    为了避免这样的公权私用,朝廷律例命令禁止类似之举,轻则鞭笞收监,重则发配。

    不过即便如此,此等风气还是难刹,毕竟是千百年传下来的陋习到底难改,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性地忽略遗忘了。

    可再是被遗忘,也改变不了它确实明言列于大宣律法之上的事实。

    田又发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在她直言挑破之后还肆无忌惮。

    事实上田又发并不清楚有这条法令,但是眼见青晗理直侃侃,心里明白这不会是假的。他禁不住脸色青了紫紫了白迅速变化,表情很是精彩。

    半晌,田又发目光发狠地剜着青晗,咬牙切齿地道:“青大小姐果然见多识广,田某还是太小看你了!”

    “田老板谬赞。”

    青晗神色自若,毫不客气地收下他的“赞赏”,还不忘附赠甜美一笑。

    田又发只觉得此笑刺目异常,像是在嘲笑他的先输一轮。

    “休得意得太早。”

    他眼睛危险半眯,阴鹜地睨着青晗,“好,我无官无职无权说话,那咱们就让有权说话的人来!”

    说着,田又发瞧了眼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