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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亦浚欣然邀请。

    老者笑着,移步来看青晗的画作,一见之下不由惊艳,“好好好,这副墨梅图全不着半点颜色,只以水墨深浅晕染而成,笔法洗练,清丽秀逸,将梅的冰肌傲骨、劲峭冷香表现得淋漓尽致!”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好极!

    他赞赏地望着青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笔力如此境界,小姑娘不简单!”

    “青晗,你好厉害啊!”风玲琅赞叹不已。

    “表妹果然才情横溢,技高一筹,佩服佩服!”简亦浚也是自愧不如。

    言旨眸色柔和地望着青晗,一脸激赏。

    青晗摇头,不敢领受。

    她这是加上前世多年之积淀,算不得真本事。论真,表哥才是真正的少年天才,天资非凡。

    老者又道:“不过这墨梅图虽好,但冷峭彻骨、清冷傲然,与此间春意盎然之色有些不大映衬,论起来还是这位小郎君的红梅闹春图更应景些,小姑娘以为然否?”

    青晗漾笑,“老先生说得是呢。”

    她素喜寒梅之凌霜傲雪,作画时便不知不觉代入其中,确实忽略了这点。

    老者回以一笑,又走向风玲琅的画作之前。

    只见虬枝斜角而出,疏梅点点,画功不显,比之前面两幅相去甚远。可这寡淡枝梅却是真真正正的活灵活现,一眼望去竟如真物,令人恍惚!

    便是老者都禁不住伸手去触,待指尖传来平实之感,不由地更加惊奇,“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不可思议!”

    围观人群也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青晗等就更不例外了,“玲琅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花枝竟然如从树上摘下放在画纸上一般真实!”

    老者目光灼灼地看向风玲琅。

    风玲琅想不到自己一时偷巧,竟也引来众人如此惊叹,“其实说破了也什么,就是利用一些光影、层次营造出一种立体感,带给人的一种视觉假象。”

    见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她只能尽量用简单语言将现代立体画的概念向众人科普了下,甚至还重新再换张画纸实际演绎了遍,好叫大家看得分明。

    老者听了拊掌笑叹,“想不到画还能这样画,老夫今日算是长见识了,活到老学到老,这话说得一点不错!”

    他对风玲琅肯定道:“小姑娘,你笔力虽稍显欠佳,但你心思机巧,出人意表,也是毫不逊色!”

    风玲琅嘿嘿一笑,对老人家毫不吝啬的夸扬感到心虚。

    她这事办得不够地道啊,就这么把后人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真的好吗?

    老者又看向最后一幅,便是言旨所作,忍不住又是连声叫好,“这幅垂梅图笔酣墨饱,顿挫有韵。繁花密蕊,却繁而不乱,恰到好处。设色雅丽,雅俗共赏,佳作也!”

    “小子,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风玲琅与有荣焉。

    简亦浚也是佩服不已,也许今日之前他以为自己比之同龄人已算才高的话,但是在见识了大家的本事之后,他才知不过是自己见识太少罢了。

    看来他还需更加加倍努力才是。

    青晗仔仔细细地将言旨的画作看了又看,有些惊讶,不止为他的藏而不露,更为他与疏漠外在迥异的火热内在。

    画见人心,透过画作能够窥见画者内心所悟所想,他的画繁花似火,挺劲潇洒,昂扬向上,跟他外表所表现出的倒是截然不同。

    虽然早知道言旨是属于外冷内热的人,但如此彻底地展现在眼前倒是第一次。

    见青晗盯着自己的画不放,言旨有一种自己内心被窥破的莫名窘感,喉咙微痒,忍不住干咳一声。

    青晗闻声抬头望着他,眼眉弯弯,清波潋滟,“言旨,画得极好!”

    言旨没说话,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