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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自崖底往上,寒意贯骨。可,他的脸上却已大汉淋漓。

    看着崖上死死拽住自己双手的人,邵亭微微一笑。果然,他从未离开。

    邵亭的笑容让拽住他手的人一愣,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不免恼道:

    “不怕死啊,老子送信让你走都不知道离开。”

    送信?邵亭仔细想了想,却是忆起了今早上见得那纸条,不由笑道:“靠,原来那鬼画符是你写的啊,我就说嘛,除了你,谁能写得那么丑。”

    一脚踩在崖边的陡石上,往上一翻,稳稳落在了崖边。看着身边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邵亭长舒了一口气,道:

    “妈的,差点就又挂一次。”

    “你这种人,死千道万道都不足为奇,下次,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好心,救你。”季常大口喘着粗气,幸好来得及时,不然这家伙,指不定现在都成肉堆了。

    劫后余生的邵亭也是开心,问道:“对了,那鬼画符到底写的啥?”

    “说你笨,你还不信,那么简单的意思,你都不明白,真是笨到家了。”

    笨到家了?邵亭摸了摸脑子,想到:不对啊,我好歹曾经也是少先队员啊,应该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一定是这家伙画得太丑了。

    对,肯定是他画得太丑了。

    “前面两幅画,第一幅是‘树’;第二幅是‘梨子’;第三个字是‘方’;第四个字是‘各’;连起来便是‘速离芳阁’。”

    邵亭满头黑线。那弯弯曲曲地是树?不规则圆和蚯蚓是梨?看来,不是我不适应这个时代,实在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

    整理了那一番思绪,邵亭的目光便又落到了场内。夏兰一记“川后静波”让东方忘手足无措,而趁此机会,闻人非夜三人的攻击已至。

    银枪,贯入他的身体,枪尖一丝鲜血仍在流淌。感受着银枪贯入身体的冰冷,闻人非夜也正欣慰地看着抵进了对方胸膛的折扇。

    “爹”一边,不知何时赶来的东方若苒见到自己父亲被几人围攻,浑身上下满身是伤时,悲痛欲绝,正想往这里奔来。

    场内,气势未消,若东方若苒此时上前定然危险无比,邵亭急道:“不要”

    话刚出口,东方若苒的身后却是窜出一道身影,伸手在她的脖子一掌,她便瘫软了下去。

    邵亭没有高兴,看着来人,心里反而泛起淡淡的担忧,不顾自身伤势,忙往那人奔去。

    她扶住软到在自己怀里的东方若苒,看着场内僵持的几人,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老老板娘”

    听到这熟悉的话,闻人语朦胧的双眼,紧盯着他,急道:“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有事吗?邵亭自然知道场内现在是什么情况。闻人非夜与东方忘本就是抱着不死不休的结果在战斗,虽然这一方又夏兰与他们的加入,可东方忘的实力岂会一般?

    看着那已经贯穿了他整个胸膛的银枪,邵亭知道,他恐已是回天乏术了!

    “是的,他会没事,一定没事”

    暮然,邵亭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再看,闻人语的头已经紧紧挨在了自己的肩上,那无声滑落的泪,渐湿了他的衣衫。

    “不要,他不要有事,邵亭,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不要让他有事”

    那低声的呢喃让邵亭不忍拒绝,虽然他并无什么歧黄之术,可这个时候面对倒在自己怀里无声哭泣的老板娘,他怎忍心拒绝:

    “好,好,我一定保证他没有事。”

    微微拍了拍她的背,邵亭正了正面色,撑开淡蓝色气罩往那场内行去。

    叶纤云与绾顷寻各自收剑而立。看着眼前争锋相对的二人,他们两人已经插不上手,更说不上话。

    邵亭来到他们的身边,想到他们今日的出手,头便一阵疼痛:

    “你们啊,何必了,今日过后,东方家怕是得与你们不死不休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忧,叶纤云微微一笑,道:“别担心,东方家主一离世,东方家便是一盘散沙,再无人能有如今东方家主的威望了;何况,太白宗并不惧怕任何门派。”

    “可你的师门对你此举又该如何?”邵亭看着她,不由得为她担心。

    叶纤云见他眼里那真切的关怀,莞尔一笑,喜道:

    “不怕,你我既是我朋友,出手帮你本无错,即使再有什么惩罚,我一一接下便是。”

    “胡闹”邵亭一怒,板着脸,看着她,恼道:“既然你都说了你我是朋友,那么日后你师门对你有任何惩罚,邵亭必将亲上你们太白宗,呈下那惩罚。”

    看着他难得认真的脸色,叶纤云沉默了半晌,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解决了叶纤云的问题,邵亭却又看向了绾顷寻。两人相知相识不长,可彼此间存在的友谊却浓厚无比,比得上许多人几十年的交情了。

    “你了,到时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