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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轨对蛊术的了解不深,还是前不久他自己被猴蛊附体之后,老爹林安石才大致给他灌输过一些蛊术的相关知识。

    所以他其实不了解蛊种的详细意义,只有个大致的概念。

    在这个概念中,蛊种是炼制蛊毒或者蛊物的基础,似乎还是要以死亡来完成最终的蜕变和升华的。

    那只附在他身上的猴蛊,就是在被老吴重金买回并杀死后,才变成蛊,而林安石把那只已经死去,并被吴老爷子吃掉的猴子称为蛊种。

    现在西锋说自己和妹妹西溪是蛊种,周轨有点不知所措,不仅仅是错愕,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人又不是动物或者其他低级生物,怎么能作为炼蛊的蛊种?

    “以人炼蛊,这是西家才有的,你们外门蛊术里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吧?”西锋看着周轨,十分平淡地说。

    在他的眼睛里,有自嘲和苦涩。是对自己就身为西家人的自嘲,以及自己身为蛊种的苦涩。

    周轨本来不太好开口问的太直白,因为他受老爹安排,现在的形象是一个修炼蛊术的外道蛊师,所以不可以表现的对蛊术太过无知。

    不过还好,显然现在西锋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外道蛊师本就不知道的东西。

    于是周轨暗中感觉轻松了点,坦然地开口问道:“那些人这么急着抓你们两个,难道是为了……”由于要问出来的东西残酷甚至血腥,周轨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去表达。

    毕竟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世界本不该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如此凶残。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被抓回去的话,会被炼成蛊。”西锋很平静地说。

    相比周轨的难以启齿,西锋表现的非常从容,这让周轨都有点鄙视自己了,因为这个小他八岁的男孩子比他想象中坚强多了,他刚才的犹豫根本是杞人忧天瞎操心。

    西锋接着说:“这在你听来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这在我们西家内部并不是什么禁忌或者机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是可以作为蛊种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当中很大一部分人,会以能成为蛊种为荣。”

    “为荣?”周轨诧异地看着西锋问,“难道是洗脑吗?你们这个家族该不会从小就给你们灌输这种观念,就类似于恐怖组织里培训少年兵敢死队那样?”

    西锋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基本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周轨不可思议地问。

    在他的脑海里,下意识构建了一副黑白色调,毫无感情,像机器一样被精密培训和锻炼的孩子们的生长环境。

    “我们和普通孩子一样成长,这没什么区别。除了绝不向外透露任何与蛊术有关的东西,我们照常玩耍,上学,考试,旅行等等。”

    “怎么可能?”西锋的回答让周轨感到十分难以理解。“如果你们和普通人一样,那你们在家族洗脑下形成的世界观就肯定会被击溃,到时候就很难接受活人做蛊种这种观念了吧?”

    “能接受的。”西锋回答。“因为我们的脑海里已经有一个前提观念了,那就是变成蛊种并不是坏事,相反是一种好事,平常人求之不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