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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听到了一声“救救我”,周轨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幻听。

    当时他心里立刻涌起无数猜测,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女鬼是被什么邪术控制,不得已才来害人,所以遇到他之后,就向他求救。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成型,他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冲击力撞得向后摔倒。

    摔倒时最怕头部着地,只要脑袋在地上砸一下,就算不昏迷也可能一时爬不起来。

    所以当预感自己要摔了,他立刻将全身微微蜷缩一些,这样最多后背痛一点,不会失去行动能力,还能马上爬起来自保。

    然而他低估了这个冲击力的强度,他被冲撞的后退了好几步才摔倒,然后后脑就梆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

    这一下砸的够狠,完全意料之外,周轨被砸的脑内混沌、眼冒金星,意识里就冒出他爸那句:地板、天花板和墙壁,都是可以的。

    当下心中恼怒,大骂道:果然臭老头一开乌鸦嘴就没好事!女鬼要办他,真的不用非得在床上。

    周轨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眼前虽然还一片混乱,但不敢停滞,七手八脚地撑着地板和墙壁站起来。

    只是站起来后,女鬼却没了踪影。

    周轨东张西望,没再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倒是小郑吓得不轻,坐在地板上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周轨也顾不得照顾他情绪了,赶紧追问:“刚才那女鬼呢?跑哪儿去了,你看见没有?”

    小郑缓了缓神,脸色僵硬地对周轨摇了下头。“我就看见你摔倒了,别的没看到。”

    周轨这才想起自己和小郑中间隔了张床,而且这床很高,小郑坐在地上,自然看不到床对面的情况。

    那女鬼去哪儿了?刚才那么凶恶如虎地一扑,居然就没了下文了?

    周轨揉了揉还在阵阵麻痛的后脑,使劲让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

    首先他是感到一阵疑惑,因为掀开床垫前,他是用罗盘表对着整个床的。女鬼当时应该是被罗盘的光影正面笼罩住才对,怎么还那么凶?

    想着就扭头去看自己的罗盘表,结果才发现表盘下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周轨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于是把手表拿起来检查了一下,查明原因后就叹口气:“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居然卡在这个点没电了。”

    说完又有点心虚,因为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上次更换纽扣电池是什么时候了,这种应急设备,就应该定期更换电池,而不是等电量耗尽才想起来换。

    之后周轨又大着胆子翻了翻床垫,不过女鬼已经不在下面了,确切地说,女鬼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于是徒劳了一阵之后,决定暂时先缓缓,等天亮了再说。

    此时他的女助理安舟还睡得特别沉,隔着被子都能看出她四仰八叉的睡姿,还有脸上的眼罩已经歪到一边儿去,短发像鸡窝一样凌乱。

    这就是周轨推门而入见到的画面。

    自己作为老板,又是被女鬼压、又是被女鬼摔,这唯一的下属却睡得如此香甜舒适,周轨一个心里不平衡,拿自己两只大手,贴着安舟耳边重重拍响一个大巴掌。

    “啪!”的一声,真的是无比响亮。

    按周轨的预测,这妮子肯定会被吓得一个激灵,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之后也许会懵逼两秒钟,然后惊慌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然而周轨失策了,因为安舟压根儿没醒,还挠了挠腮帮,哼唧一声,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周轨完全无奈了,心说这丫头心得大成什么样儿,才能在这种闹鬼的宅子里睡得这么香?

    最终周轨叹口气,也不忍心打搅安舟的美梦,自己去翻开行李包,找里面的急救包。

    急救包是他每次出门都会准备的,像跌打损伤药、消炎药还有救心丸都是必备的。

    最后周轨从包里翻出一瓶正红花油,然后摸到后脑勺那个老大的包,准备自己瞎往上抹点儿。

    不过手刚举到后脑,一只触感细腻的手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周轨这次很淡定,头也不回地说:“醒了就醒了,偷偷摸摸想干嘛?”

    安舟垫着脚、弯着腰,像个贼似的站在周轨身后,特别意外地说:“你怎么没吓着?我还以为你肯定要吓一跳的。”

    周轨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安舟。“想吓你老板,你还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