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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科中学,圣殿会议厅,无数双眼睛盯着大屏幕迟迟不肯离开,无人敢闭眼,沉重的呼吸,繁重不已,圣殿两旁的龙与凤,怒眼而视,如果它们不是死物,恐怕早已绞杀不止,唯至一方死亡而休。

    荧屏上,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上,在场的炎灵们,渐渐闭眼叹息,唯有他们知道,那串咒语所带来的意义,,右下角,是人类媒体的报导,今天,全世界最重要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这片沉默已久的草原上,这片已经被黄沙吞噬了一半的草原上,最后的草原。

    主播正在已疯狂的语调与语速,但在兰科众人听来,他们愚昧无知,根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酝酿,而一旦他们选择放纵不管,真正的噩梦必然降世,“内蒙古草原,1分钟发生疑似原子弹爆炸现象,探索者表示,他们已经进一步确认了乃猎杀破坏者所为,他们将展开新一轮搜查,但据观察,前三批进入草原深处的战斗人员仍未回归,怀疑已遭不测,现今,奇异的的带有电波干扰的黄色气体,依然在草原中心的高空盘旋,就像,神一般。”

    “人类,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那副德行,蠢到无可救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什么,和这种东西作对,却不用正确的方法,看来他们,除了作为食粮外,别无用处。”兰科卫猎科团后备警队队长贝瓦诺不屑地抽着烟,“这群蠢货,为什么值得我们去救。”

    “你住嘴。”武器大王福家林呵斥,“起始者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败类才会一直挫败。”

    “说得好像你在就可以取胜一般。”贝瓦诺一把把烟掐灭,“至少我的人,今日把草王法瑞恩逼入了绝境,就在那里!”贝瓦诺一跃而起来到荧幕前,一指戳在那块黄圈的中心,“它就在这里,今天,我的部队杀到今天,必取其血,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与我为争,你有本身,你怎么不去啊!”

    “就以你的部队的牺牲为代价吗?”福家林淡淡地说,“且不说你管理无方,居然让烈火科团说走就走,不听指挥放纵无度,更有甚者,居然已被人类发现千古机密为代价,令其使用禁术,这在之前,就应该有严令限制才对,而你,我想你也不会...”

    “行了我的老武器王。”贝瓦诺听烦了,刹然间,他以极其凶狠的眼神看着福家林,“他们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而是为了使命而战,命就是拿来用的,更何况不是自己的。”

    “你最好记着你的话,等哪日需要用到你命的时候你不要后悔。”福家林愤愤然。

    “你真以为校长为什么要我派卫猎科团以及大部分新生加入战斗真的是为了训练?为了他们以后能接受战斗?”

    “你什么意思?”

    “错,老爷子这招残忍的棋,又不是第一次用了,对王的战争,他可以牺牲一切,新人们前去,决不可能有大部分幸存,这是肯定的,你也应该明白,那么,人既已死,何来训练的经验。”贝瓦诺眼前一闪,“这是哪里是什么训练,这是一次筛选啊,就像当年他对你我一样,适者生存,败者为寇,他要的是最强的战斗力,不是会死的废柴,所以,他才会再每年新生入学的几个月后,安排训练作战任务,而且,直接针对精灵族,他名义上是训练,实则就是选人,所以,但凡此等训练,他哪一次不是等事态发展得差不多了才亲临现场收拾局面,他就是在等这是筛选完毕,收走强大幸存者的时刻啊。”

    “你给我闭嘴!”福家林吼道,“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如此诋毁校长,他老人家回来有你苦受的。”

    “那,我就等着...”贝瓦诺轻声说,坦然而笑,“看看我是不是,又看穿了他的残忍。”

    超音速飞机停靠在草原的边缘,这里尚未被奇异的气体包围,蓝天已久,偶有大雁而过,远处,零星有马,食野之苹,更有羊羔,云般飘饶,然而,好景不长,大漠的肃杀接踵而至,自21世纪以来,由于各种原因,世界上的草原一个个毁灭成沙,如今,除了尼罗河、亚马逊,就只剩下内蒙古还保留有草原,而狂沙正以每年一百平方公里的速度啃噬仅剩的草原,但是今天,似乎天气好得出奇,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日子了,没有狂沙涌来的日子.....

    阿尔法特校长走下机舱,天边还残留着爆炸而成的蘑菇云,“卢卡尔...”他轻声说。

    “校长大人。”兰科守望者卡梅·艾尔兰正在一旁听候,今天的她一扫红发女郎的妖艳,换上了铿锵有力的军鞋,白衣紧身的空军军装,一股沙场女将的霸气亮眼不俗,“幻梦魂气,亚种吉结拉的气体成分,进去的人类多半已死,不死的既疯,果然,还是只有炎系血统与冰系高级血统的人可以支撑,我已让空系起始者撤离,接下来请你指示。”

    于浩贤正远远地看着校长,又望了望黄色的彼岸,沉默不语,他的周围,全身插满了翅膀的天使,唯独他没有,他像一群天使里的普通人,其实他并不是,只是,一个人如果想要,那么他便是普通人,只是对他而言很难,“舍长啊...”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静观其变。”校长盘手而立,仿佛胜券在握。

    “校长大人,莫非真想坐视。”卡梅低声说。

    “我并非那种人,只不过...”阿尔法特校长微微一笑,“我并不把这种残忍当成残忍,我是他们最后的后盾,但我毕竟有腐朽的一天,如果新的血液无法支持这颗事业的心脏跳下去,那吾等就真的死了,真的败了,叶清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我希望,卢卡尔,能是新的那一位,至于新人们,我更希望,他们可以活下来,所以我,放任柯宇去了烈火队而不阻止,但在此之前,我不能出手,否则他们会以为还有挡雨的屋檐而不尽全力,就算背负千古骂名,我想今日我的良苦用心,会有人理解。”

    “校长大人,我们,可以理解,毕竟是见过死亡的人,我比谁都能理解,初生牛犊不怕虎,然而唯有一场暴雨之后,他们才会懂得去做一只聪明的虎......”卡梅嘴上说完,心里的余音却还没有接受,“只不过,我并不是很再意这样的死局,这简直是在,送羊上刀架,把马往绝壁上赶啊...”

    远方的马和羊,似乎是预示了什么,嘶叫着四散逃离。

    “为什么...”一张笑脸闪过柯宇的脑海,随即那个人,便在眼前倒下...

    “谁....救我一下。”一个人声音,跃入脑海,‘柯宇啊,来玩啊,快来啊’,随即那个人,在眼前喷血而止...

    “神啊,救救这个残酷的世界吧!”柯宇撕心裂肺地叫喊,“为何...”前面一片尸体与血,那些面孔,都是熟悉的面孔,那一张张师兄们,友善的微笑,化为了恐惧的挣扎,“为何他们要受此等迫害,此等审判,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

    一朵绮丽探花朝着他笔直地游了过来,他手中的飞燚九天刃,在颤抖,火焰,在摇曳...

    “死,死,都死。”柯宇疯一般,舞刀乱砍,漫无目的。

    霸王花一扑而上咬住了他的刀柄,柯宇的刀,火焰真的小的可怜,就如一把残破的铁剑,那火候居然伤不到霸王花的一片枝叶,烧不了它的一寸肌肤,它一使劲,作为灵魂存在的刀就这么散开,柯宇感到内心一整剧痛,倒在地上。

    绮丽探花一跃而上对着柯宇的头,一刃刀锋过,割断了它的下巴,随即旋转,直接穿喉。

    卢卡尔已经伤痕累累,浑身上下几十处挫伤。

    “队长,”柯宇差点溢泪,“师兄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救救...他们...”他哽噎了。

    “柯宇,男儿流血不流泪,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比你更伤心,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还有力气哭的话,起来扶我,老子要...”卢卡尔连痰带血一口喷出,“老子要去找法瑞恩算总账!”

    “哼哼哼.....”

    迷雾的背后,传来一阵嘲讽的叫声,虽然只是轻声的哼叫,但柯宇感觉得到,有种压迫感,让他无法喘息,恐惧,从进到这片草原开始,隐匿的恐惧,似乎一瞬间被召唤了出来,“莫非...莫非...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