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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

    门外,木宁夕坐在地上,没个形象的指着门口大骂。而她带领的一万多狼牙铁骑继续包围着若大的将军府。

    鲁征和四婢女站在一旁,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木宁夕坐傍晚时分一直骂到此刻月上柳梢头,中央除了喝一口补充水份之外,连个茅房都没有去。

    相比于鲁征和四婢女,精神高度紧张一整日的士兵们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加戒备地盯着高高的院墙,生怕有人趁机偷溜。

    另一边,当司徒天逍骑着黑驹子,领着两万多士兵来到将军府大街的转角时,远远就听见木宁夕破口大骂的声音,那气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几乎要喊破喉咙,带着刺耳的尖锐。

    “将军,是公主在叫骂。”旁边的一个亲信副将军走上前来提醒。

    司徒天逍点点头,担忧了一日,眼下终于可以安心。驱驶着黑驹子继续往将军府方向走去。

    黑驹子极有灵性,听到木宁夕的叫骂声,兴奋地嘶鸣。也不管背上驮着的主人是否坐稳,立即狂奔而去。

    司徒天逍叹气,拍拍黑驹子的脖子。这家伙是喜欢木宁夕呢?还是喜欢木宁夕的那匹枣红马?

    听到黑驹子的嘶鸣声,旁边淡定吃草料的红枣子也兴奋起来,几次想要挣脱青线的牵拉,可惜没能如愿,可怜怜地高扬着头,向黑驹子的方向嘶鸣着回应。

    司徒天逍远远瞧着木宁夕叉腰,手指向将军府的大门,泼辣叫骂的样子逗乐了他,也逗笑了熟知她脾气的两万多狼牙铁骑。从来没有想过曾经与他们日夜在一起练兵的狼后,竟然也有泼妇的一面。而且不讨厌,很可爱、很有趣。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落入不远处的许多人眼中,包括她的夫君眼里。木宁夕极尽讽刺侮辱之词,恨不得把自己前世所知道的恶心话全部骂给博古响听听。

    叉腰,跳脚,小手指指点点,再配上唾沫星子乱喷……活脱脱一个泼妇骂街。

    “博古响,无耻的混蛋。我画圈圈诅咒你,生儿子嫁男人,生女儿嫁女人,你娶的老婆养野男人,专门给你戴绿帽子。”

    “博古响,你个不要脸的。你祖宗如果知道你如此的不要脸,不知道多少祖宗都被气得从坟地里爬出来。人家祖宗积得行善生出光宗耀祖的孙子,你家十八代的祖宗肯定没干好事,专门强抢民女、占山为王才会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博古响,丢人回你家去丢,别跑来这里碍眼。快点滚回去吧!带着你的走狗们滚出贝州城!”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呀,连后世子孙都没放过。连同祖宗十八代都被牵连,比诛九族还狠呀。

    “公主,口渴了吧。要不要喝些温水润润喉咙。”红线贴心地捧来水碗。

    木宁夕不高兴被打断,不过她的确渴了。

    “博古响,你连屁都不如的狗东西,我诅咒你上茅房掉屎坑!”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水,没个形象地用袖子擦干嘴巴,她继续骂:“无耻的小人,你……呃——,我想说什么来着?”

    红线无语地摇头,劝和道:“公主,你都骂了快三个时辰,连晚膳都没有吃,不饿吗?”

    “骂都骂饱了,哪还有力气吃饭啊。”木宁夕摸摸肚子,本来是饿的,但是喝了水之后又饱了。

    “纵然他是该骂之人,你也要保重身体呀。”

    这话不是红线说的,那熟悉的,如烈酒般醇厚诱人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直达心底。木宁夕神情一滞,呆呆地扭头望向街角,火把照亮的街道上黑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背上坐着男人,面容略显疲态,精锐的鹰眸闪动诱人心弦的光辉,他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邪魅的笑容,身披黑色铠甲,像暗夜的王者,带着冷戾邪恶的气势而来。

    “司、徒、天、逍!”

    木宁夕呆慒地眨眨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站定在面前。不知为何,她有股想要扑上去狠狠亲吻他的冲动。

    当然,她也这么做的。

    司徒天逍才想要说句温柔的情话,带着馨香的倩影迎面扑上来。一双冰凉的小手捧着他的脸,亲昵的举让瞬间温暖了他的心。

    面对小妻子如此狂放的热情,司徒天逍片刻怔神。发现她有些懊恼又带着急切,无奈又宠溺地抬手轻轻抚顺她的背。此时此刻,悬了一日的心才真正的安定。

    正当二人难解难分之时,隔着将军府的大门内传出博古响挑衅的叫嚣。

    “臭女人,你是不是死了?怎么没声儿了?”

    嘿!讨骂来了?

    推开司徒天逍,木宁夕回头呲着小白牙,威胁道:“无耻的混蛋,有本事给姑奶奶出来。你和乌龟似的缩在里面算什么好汉。一个狗屁不如的东西,还敢和姑奶奶叫嚣!”

    “博古响,你个乌龟、王、八、蛋!给姑奶奶出来!”

    司徒天逍放开木宁夕,往后了一步。刚刚她扑得力量太猛,左胸膛上嵌入铠甲的入骨钉还没有拔出来。趁着木宁夕去叫骂,他快速拔下入骨钉,放到随身的小荷包里。

    “博古响,你敢不敢出来迎战?我和你一对一的打一场,怎么样?”木宁夕抛出战书,就等着博古响答应。

    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博古响连个蚊子声都没有,好像在里面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