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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面对破门之势,博古响仍不认输。他挺直腰板,死死盯着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小女子。

    “本王不会输!”

    木宁夕抿唇而笑,“人呀,不要活得太狂妄。你就是活得太嚣张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败军之将,何以立于本公主面前。乖乖交出贝州城来,带着你的兵滚回北契国去吧。”

    博古响轻声笑,“呵呵,你似乎忘记约定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木宁夕疑惑不解地拧眉,她可不记得还有别的条件。

    博古响扬起高傲的头,大声道:“本王说过,除了攻破城门,还要将本王手下的兵全部俘虏,才算你赢。”

    木宁夕抚额,“我的兵已将你们重重包围,还不算俘虏吗?难道非要把你们一个个关进大牢里才算?”

    博古响愕然地扭头四下瞧瞧,果然雕有狼首的铠甲士兵们已经将他和他的兵团团包围。

    “喂,女人,你太卑鄙啦!”博古响额头青筋暴突,他喜欢生得美丽的女子,眼前的小女人之前还觉得不错,现在看来就是一个魔女。对,魔女,专门克北契人的魔女。

    木宁夕摇头晃脑地嘚瑟,笑说:“没办法,连老子都无可奈何,你又算什么东西,敢不听老子之言。”

    “老子?”博古响想想,汉人所说的“老子”就是爹,他的爹就是北契大王。仔细回想,他父王也没说过什么话能被传到外面去的。不对,她怎么会认识他父王呢?难道她是父王派来试探他的?

    “咳咳,你你你……你认识我父王?”

    “傻死了。”木宁夕嫌弃地撇撇嘴,一副动物园看猴的心情把博古响从头看到脚,最终无可奈何的概括两句话:“北契国的继承人是个傻蛋!悲催的北契国百姓啊。”

    无故被骂已经很憋屈了,后面又追加了两句更不入耳的话,让博古响强大的内心瞬间瓦解,稀碎稀碎的啊。气得他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挥过去两拳打残她。

    “喂,你你你,再敢多说一句,本王立即下令将你五马分尸!”

    木宁夕翻翻白眼,哼笑道:“分呀分呀,还不知道谁被分呢。”

    “你敢!”

    “为何不敢?”木宁夕闪动着大眼睛,环视四周的士兵们,“你们想不想看北契国大王子被五马分尸的样子啊?头像球一样在地上滚,四肢裂开,血如泉涌,从腰间裂开时五脏全都暴出来。哇哇哇,太恶心啦!”

    博古响咕噜吞咽口水,他杀过很多人,但从未真正将人五马分尸过。经小女人如此描述出来,他竟感到一丝胆惧。

    “博古响,你在害怕吗?”木宁夕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视线始终定在博古响惨白的脸上。他眼中闪动的退缩即便稍纵即逝,仍被她洞悉。

    博古响手掌悄悄抓了下铠甲内的裤子,将掌心的汗擦干,慌乱地拉紧缰绳,说:“扶柔公主,我们再战一场,如何?”

    “想得美。你一个大男人想欺负我啊?”木宁夕嗤之以鼻,调侃道:“真没看出来啊。堂堂北契国的储君竟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也不怕传出去笑掉人家的大牙。”

    “闭嘴!本王堂堂七尺男儿,怎会与你一个弱质女流计较得失。只是想逗你玩玩罢了。”博古响眼神左右闪躲,其实他很想一剑杀了她。可偏偏心事被她说中,他就是想欺负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木宁夕歪头想想,“好吧。本公主应战就是。不过,要玩什么,由本公主来定。”

    “好。”刚刚打消的念头又燃起希望,博古响装大方的将随身佩带的长剑交给旁边的副将,说:“本王已卸下武器,你是不是也……”

    木宁夕低头看看手中的银弓,“哦,可以。”将银弓丢给红线,回头说:“贝州城,本公主很熟悉。相信你在这里住了三月余,也该熟悉吧。”

    “玩什么?”博古响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木宁夕瞟了眼博古响胯下的马儿,同样是出了名的大宛驹。据司徒天逍所说,自大宛国朝代更替,又成为汉唐的属国之后,大宛驹的血统虽然被留了下来,但是能够得到一匹纯正血统的大宛驹是万金难得的。而博古响的这匹大宛名驹显然是名驹中的名品,能与司徒天逍那匹黑驹子相较。

    “怎么,喜欢本王的马?”博古响见她直盯着自己的马儿,除了得意之外,生出一个好主意。

    “还行。比起本公主家里的那匹神马,你的马儿差些。”木宁夕有些不自然地脸红了。她的确觊觎那匹马,而且想象着能骑上它在贝州城里跑一圈。可是,她更喜欢红枣子,虽然它是血统不太纯正的大宛驹。

    博古响不屑地瞥一眼,说:“你的马也不错。虽然没有本王的马儿好,但也是大宛名驹。你该偷笑的,你的马儿也是万金之价。”

    “嘿嘿,本公主的马儿当然要万金之价才配得上身份嘛。”木宁夕拍拍红枣子的长脖子,说:“博古响,你是不是怕了?”

    “怕?”博古响装得无奈之样,“本王会怕你?”

    木宁夕歪头问:“我才说要由我来定玩的规矩,怎么你就调转话题呢。难道不是怕我吗?”

    “在本王这里从不知怕字是如何写的。想要玩什么,尽管说出来吧。本王绝不会眨眨眼睛。”

    “好,既然你说了,我也不废话。我们来……赛马,如何?”

    “嗤!还以为是什么鬼把戏呢。”博古响鄙夷地打着对面的小女子,炫耀地说:“我们北契人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从小不会走路,都会骑马。你一个从未离开过幻月山庄的小丫头,竟敢大言不惭地要与本王赛马?哈哈哈,真是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的人是你吧。”木宁夕嫣然而笑,心里却隐隐发悚。她是在狼山新学会的骑马,虽然有青禽和赤兽两个好师父悉心教导,但是……博古响说得对,他是草原男子,赛马如家常便饭。看来要想出一个好计策。

    “怕了?”博古响笑睨木宁夕,她的小脸有点白呢。

    木宁夕强颜欢笑,“没啊,我在想路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