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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山,银泉溪。

    狼山脚下,银泉溪边,天未亮时已有许多人抵达,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新得到的消息。甚至有人把自己夜里偷偷潜入卫漠统领的营寨所看到的景象添油加醋地描述给众人。许多人都羡慕起那三十个幸运的士兵能够抢先一步练习。

    东方露出一抹朝霞,一轮红日渐渐在霞光的映衬下浮现。狼山里百座营寨的士兵已全部集结在此。

    天狼军二十万,地狼军三十万,狼牙铁骑十万。相当于南晋国一半的兵力,此刻黑压压地站在银泉溪两侧,真有那么一点沙场点兵的恢弘气势。

    清晨山中的风带着一丝甜味,黑驹子的蹄声在茂密的林中传来。远远听见这马蹄声的将士们都怀着激动的心情,目光聚焦向身后的一条小路。

    冯莽,卫漠,青禽和赤兽早已抵达,站在银泉溪岸边十丈之处的一块大岩石上。

    “狼王和狼后来了。”

    集结的队伍中有人高喊一声。果然看见黑驹子踏着优雅的步态,缓缓而来。它的背上,木宁夕清丽笑容的挥挥手,而司徒天逍戴着狼面具,单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揽住妻子的小腰。

    “拜见狼王。”

    天狼军和地狼军齐跪下叩拜。看得旁边的十万人目瞪口呆。

    瞧着安坐在马背上的狼王,比四国的皇帝还要威风。面上罩着狼面具,一身墨色银狼图腾长袍比皇帝的龙袍还要霸气凛凛。狼后也穿着一件玄色金翟鸟凤袍,一身母仪天下的雍容华贵。

    “拜见狼王。拜见狼后。”

    对岸的大岩石上传来四声整齐的声音,恭敬有礼。卫漠、冯莽、青禽和赤兽亦单腿下跪行礼。

    驱使着黑驹子趟过溪河,走到对岸的大岩石边。司徒天逍抱着木宁夕跃上大岩石,立时卫漠,冯莽等四人退到地上站好。

    “都起来吧。”罩着狼面具,司徒天逍醇如烈酒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悦。

    “多谢狼王。”

    天狼军和地狼军齐起身,整整齐齐地站列。

    从始至终,十万狼牙铁骑无一人行礼。全都傻傻地站着,目光探寻地盯着戴狼面具的男人。他们该称呼狼王,还是司徒将军呢?很纠结的,有木有。

    “见到本尊,你们为何不拜?”司徒天逍不悦地看向那十万士兵。虽然这十万人是他亲自选拔并培养的亲兵,仅仅因为他换了一个身份,这些人竟忘记应有的规矩。

    “卫漠,狼牙铁骑对本尊和狼后不敬,每人杖二十以儆效尤。”

    “遵狼王圣令。”卫漠抱拳领命,阴冷视线扫向对岸的十万士兵,气恨得牙痒痒。真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给他丢人现眼。

    对岸的十万士兵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见卫漠臭着一张脸愤懑地瞪着他们。为什么要被打啊?他们只是反应慢罢了。不敬?冤枉啊!他们打从心底敬重司徒将军,通过昨夜的特殊练兵法,也更喜欢足智多谋、无所不知的狼后。

    “将军,我们冤枉啊!”

    “对呀。将军,我们冤。”

    ……

    十万人七嘴八舌的喊冤声逗笑了冯莽,气坏了卫漠。

    卫漠指着对岸的十万士兵,骂道:“在狼山,将军是狼王。在外面,将军是将军。你们懂了吗?”

    不敢懂吗。副将军这绕口令说得真好。简单粗暴没水平,但是他们听懂了。呵呵,指望一群糙汉子们文绉绉的,两个字:做梦!

    冯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卫漠,看来你要忙的事情还真多呀。估摸着他们挨打之后也没搞明白为何受罚。”

    “你羡慕?”卫漠斜眼瞪他。瞧着他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烦。哼,敢落井下石试试,非揍得你满地找牙。

    冯莽努嘴,调侃道:“羡慕有何用,青禽和赤兽对狼王忠心不二,我连教训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出,青禽摸着山羊胡子,唇角抽抽;赤兽搓搓手,面皮发紧。

    “嘿嘿。”木宁夕很不给面子的奸笑两声,抓着司徒天逍的大手,撒娇道:“你让他们都闭嘴吧。点兵点将很费时间的,要赶在正午之前选出五千人来。”

    司徒天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冷瞟下面的四个,吩咐道:“从这里沿东边的小路上到狼谷,为狼后采一朵漂亮的花儿回来。”

    “是。”卫漠和冯莽领命,大步往自己统领的队伍走去。

    木宁夕回头叫来红线,问:“你们都安排好了?”

    红线隐忍笑意,点点头,低声问:“狼后,不会惹怒他们吧。”

    “不会,放心吧。”木宁夕奸诈的笑起来,回头对司徒天逍说:“好想去狼山之巅看热闹哟。”

    “走吧。”司徒天逍揽着她,一声口哨唤来黑驹子,“我也很好奇你用了什么法子阻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