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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过去,木宁夕仍然没有醒来。但她唇角勾起的次数越来越多,只要骆名流被司徒天逍恶整,她的唇角都会浅浅勾动。

    每日被司徒天逍下令恶整十几次,连口热呼饭都要站着吃。骆名流哭着求放过,他要回贝州城的老家去养伤。

    对此,司徒天逍仅仅冷哼一声驳回诉求,维持原判。

    拂晓时分,又为木宁夕暖了一夜的身子,司徒天逍终于抵抗不住那渗入骨子里的寒气,头重脚轻、双目昏花、鼻涕横流。

    “主子,你终于病了。”

    骆名流无限感概老天爷终于站在他这边啦。看司徒天逍时不时冒出两颗鼻涕泡,那喜感的衰相要多可乐就多可乐,更让他有“报仇”的酸爽。

    “阿嚏!”

    “哟嗬~主子,你往我脸上喷也没用,我身强体健,绝对不会被你传染的。”骆名流端着一碗药汤,说:“喝吧,赶快好起来,千万别传染给小宁儿。”

    无视司徒天逍的怒瞪,骆名流用木宁夕惯有的语气说:“爷,这碗药苦不苦啊?我不喜欢苦的,下次配些甜的药汤不成吗?”

    “骆、名、流!”司徒天逍咬牙,因为鼻子不通气,喉咙又痛,原本醇烈如酒的嗓音也变了调儿调儿,沙哑无力地低吼失了九分的威压感。

    骆名流挖挖耳朵,提醒:“主子,算算日子,萧辰从狼山出发赶过来,这两日也该到啦。你病了,他来定会先为你诊治……唉,主子,慢点喝!”

    一碗苦药汤一口气喝完,司徒天逍将空碗丢到骆名流怀里,睐一眼,吩咐道:“若我的病没好,萧辰来了直接带去主院。”

    “萧辰那个脾气都是主子惯出来的。上次我大老远送人过去请他医治,看看他都干什么好事。”骆名流气得,到现在想起来还咬牙切齿呢。

    司徒天逍闷笑,“你送人上山本没打什么好主意,怎怪萧辰呢。”

    “好吧,其实我很想知道江湖中的传闻是不是真的。”骆名流努努嘴,他的确没安好心,“但是萧辰也太狠啦。想想都觉得可怕。”

    “以后别再试探他。”司徒天逍提醒。

    骆名流张张嘴巴,很欠抽地吐出两个字:“没门。”

    萧辰下山,来到石梅山庄,他怎能轻易放过呢。这里是他的地盘,既然来啦,自然要乖乖的。

    “来人,把管家叫来。”

    这声音还没传出去,老管家已经满头大汗地端着一盘新鲜瓜果进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榻边的小几上。

    “庄主,西边走货的回来了,请庄主去账房过目。”

    “知道了。”

    骆名流起身,瞟了一眼盘子里的鲜瓜,说:“挑几个好的给主院送去。天气热,公主和她身边的四个姑娘也该吃些解解暑热。”

    “庄主说晚了,鲜瓜刚到就挑了五个送去。公主若喜欢,窖里多着呢。”

    “嗯,走吧。”

    骆名流一声令下,老管家向司徒天逍躬身行礼后,麻溜地跟着出去了。

    主院。

    紫线和黄线在院子里练剑,红线在屋子里帮木宁夕梳洗打扮。

    她们发现木宁夕对声音很敏感,听到悦耳的声音时会笑,听到骆名流被修理的惨叫声会笑,听到司徒天逍的告白会笑……

    院子里热闹的欢笑声传入屋内,木宁夕似乎被感染似的勾起弯弯的弧度。

    “公主,你不觉得她们烦吗?”红线为木宁夕梳理着乌黑长发,故意嫌弃道:“这些丫头仗着公主昔日对她们好,一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没个规矩呢。”

    “等公主醒了,一定要好好的赏她们几大板,让她们懂懂规矩。”

    红线说着,眼泪不禁流下来。

    “红线,别哭了。”紫线和黄线不知何时进屋来,推推红线,说:“算算日子,花小姐和司徒二公子也该回来了。再等等吧。”

    “嗯,我只求着花小姐的奶奶能下山来为公主医治。”红线怅叹,为木宁夕束好辫子。

    紫线和黄线安慰两句,各自去后院的沐浴房洗去一身的热汗。

    “公主,快看看奴婢带什么回来了。这是从西域带回来的新鲜瓜果,奴婢捣出一些果汁来给你喝。”青线抱着一个圆滚滚的绿皮瓜,对红线说:“这是骆庄主吩咐人送来给公主解暑呢。听那人说是比西域还要远的地方运回来的,就是公主说过的那条叫什么什么的路?四个字的。”

    “通往西北的丝绸之路。”红线笑,为木宁夕穿好襦衣,说:“公主知道的真多。以前每日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不停,总觉得聒噪。现在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又觉得心疼。”

    “公主快醒来吧,我们都闷死了。奴婢这几日探查到许多新消息,听说旁边的村子里有许多欺人的恶霸,专门门欺压村民、强抢民女。”青线捣着瓜汁,边说:“等公主好啦,我们就去偷那些恶霸抢来的金银珠宝,换成散钱分发给贫苦的村民。”

    “又说傻话呢。”红线打趣青线,拿过浸过热水棉帕为木宁夕擦脸,问:“这瓜看着新奇,能吃吗?”

    青线捣出一碗来,用薄纱滤过红经的瓜碎,说:“听骆庄主派来的人说,这叫‘西瓜’,是夏天最解暑的瓜果,又不像葡萄那样酸味。”

    像是炫耀似的,问:“公主,你一定不认得吧。在幻月山庄的时候,这东西看都没有看过,更别提亲口品尝啦。”

    “公主又笑了。”红线为木宁夕擦擦黑紫色的小脸,叹气说:“也不知道花小姐何时回来。这样拖着,不知道公主还能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