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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州城,长公主别院,曦馨园。

    一路风尘仆仆从贝州回到汴州城,安阳长公主改乘车驾直接回宫。木宁夕乘着马车回到城中心的长公主别院。

    “公主,你回来了。”

    木宁夕才走出马车,青线、红线和紫线已经高高兴兴地围上来,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个彻底。

    青线上前来,伸出双手,说:“公主,把东西给奴婢吧。”

    “不用,我自己抱了一路,习惯啦。”

    木宁夕摇头,将画轴更紧地抱在怀里。

    “公主,快进去吧。奴婢们已经烧好热水,服侍公主沐浴更衣。”红线绕过另一边,与青线一同扶着木宁夕往曦馨园走。

    “我不在的这十天里,乐月瑶和那两个家伙有没有来找麻烦。”木宁夕边走边问,四下瞧着别院里又多了许多景致,很漂亮。

    红线与另两人交换一下眼神,笑说:“没有没有,乐月瑶在仆人院子里天天骂得欢,可是圣旨有命,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她怎么有机会出来讨麻烦呢。”

    “是呀是呀。”青线也附和。

    木宁夕不疑有他,相信她们的话。

    被十几个婢女簇拥着回到曦馨园,木宁夕才想起跟着她一同回来的鬼五和鬼七。

    “公主,他们在偏院的厢房里呢。若有事,我去叫他们。”青线为她换上更舒适的鞋履。

    “不必了。一路上很辛苦,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木宁夕将画轴交给红线,叮嘱:“放到安全的地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是。”

    红线聪慧,立即想到曦馨园里有一处无人知晓的密室,正好是存放这些贵重东西的好地方。

    “公主,热汤已备好,奴婢服侍你沐浴吧。”

    青线来请,扶着木宁夕到东耳房的浴室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习惯独处的木宁夕把青线也赶出去,泡在热水里想着引月老夫人出现的计划。

    隔着一道小木门,木宁夕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该从乐月瑶下手,还是从那个瘦皮男下手呢。

    忽然,幽幽传来三婢女不大不小的讨论声。

    青线说:“红线姐姐,我们偷偷跟去贝州的事情要不要向公主坦白呀?我有点担心,万一公主知道了,会不会责备我们,把我们赶走。”

    红线说:“不会吧。公主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紫线说:“主子知道,公主也会知道的。不如一会儿,我们先向公主坦白吧。”

    青线说:“我很担心公主,听司徒将军说,公主的记忆会慢慢失去。那我们该如何帮助公主呢。”

    红线叹气:“如果我会解毒就好啦。”

    紫线说:“连主子都没有办法,我们还能怎么办。”

    青线呜咽低泣,红线唉声叹气,紫线沉默不语。

    浴室里。

    木宁夕躺在木桶里,睁大眼睛盯着屋梁角落的一只蜘蛛。豆大的蜘蛛在忙碌地结网,准备午夜时分飞虫落入圈套,它能美美地饱餐一顿。

    “请君入瓮?”木宁夕微微一笑,果然是个不错的计策。那么第一位被请进瓮中的人,当然是乐月瑶。

    曦馨园,亭子。

    初夏的傍晚凉爽怡人,木宁夕命婢女们将晚膳摆在亭子里吃。不多时,两个熟悉的影子闪入院来。

    木宁夕放下筷子,起身朝着那两道影子福了礼,笑说:“楚王爷,寿王爷,既然来了就一同用晚膳吧。”

    “哈哈,小宁儿,你的眼睛真毒。瞟一眼都能看出是皇长兄和本王,司徒兄教导得好呀。”

    寿王随着楚王一同从矮丛后走出来,依然儒雅不凡,气质高贵。

    “给楚王爷请安!”

    “给寿王爷请安!”

    三婢女异口同声,纷纷抬来椅子给二位王爷。

    “小宁儿身边的人也越发懂规矩啦。”寿王满意地点头,看向木宁夕,说:“听闻是你的血解了司徒兄的花环蛇毒,你的身体可有大碍?”

    “多谢寿王爷关心。调理多日,又服下补元气的圣药,身体已强健许多。”

    如果不是楚王在座,木宁夕真想丢两颗白眼给寿王。王爷能不这样装腔作势的吗?简直是戴着羊头的恶狼,装温柔很恶心的。

    楚王瞪了寿王一眼,叮嘱木宁夕,“小宁儿,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随意伤害自己,知道吗?”

    “多谢楚王爷关心。只是在我心中,司徒天逍的命更重要。”

    木宁夕怅然,望向天穹渐渐升起的一轮弯月,轻轻地述说:“石梅山庄时,我曾经对他说过,‘护他,是我喜欢他的方式’。这是一生的承诺,只要我活一日,只要我有机会、有能力护着他,就绝不会食言。”

    “唉,真羡慕你们两个呀。爱的如此至情至性,洒脱不羁。”寿王感叹,颇有点为自己没有得到一份真心而遗憾。

    木宁夕为自己斟满一杯酒,说:“寿王爷想要得到一份真感情,会活的很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