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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不喜在何家一开门时,就敏锐的发觉林招弟脸上又有新伤,再下意识的看她的脚,才发觉她连鞋子都没有一双,夜里虽然不是太冷,但是脚上全是大颗大颗溃烂,流着黄水的燎泡,小腿上的藤条一道一道红印子,看着惨不忍睹,连一块好的皮肉都没有。

    这几天时间,不知道他们又如何恶毒的对付林招弟,她又不瞎。

    只是防着何大婶临时反悔,不放人了,才忍着怒气,将银货两讫之后,大声渲骂出自己的不满。

    眼见何老汉拿着武器冲出来,林不喜挺胸而上,指着胸口:“你往这儿戳,你们两个老家伙尽管动手。我看等你们去衙门里头坐牢了,闹出人命了,你那个傻儿子啊,可真就没人管啦。”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

    林不喜今儿个怎么样也要给他们心里添堵,给林招弟也给自己,出出心里的那口恶气。

    何大婶被气的不轻,看着何老汉不敢动手,立刻母老虎一般的夺过来铁锹:“没种的孬货,我来!老娘就不信了,打死了你,老娘赔命,家里还有一个照顾我儿子。你以为老娘怕你?”

    “你当然不怕。”林不喜冷笑着撇撇嘴,看着何大婶一副凶恶的嘴脸:“我怕啊。我好怕啊。”装出一副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模样。

    “我怕啊,你坐牢去了,你家老汉立刻娶了一个后娘进门,照顾你那傻儿子。你说你家这傻子,除了你们看着不烦,谁还不烦啊。到时候啊,说不定连我姐的待遇都不如。”

    林不喜看着何大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愤怒,不由得大快人心:“到时候,你辛苦省下的银子,挣下的家业,被别的女人霸占不说,人家还要睡你的老公,花你的钱,打的你儿子呢。”

    林不喜叉着腰,阴阳怪气的嘲弄:“我是替你怕呀,何大婶。”

    几句话说出来,何大婶脸色都青了,朝着林不喜使劲唾了一口唾沫,却又不敢真动手,只不住的怒骂道:“不要脸的小娼妇,浪蹄子,林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之类。

    林不喜不以为然,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何大婶欺压了她姐姐这么久,也要出一口恶气的,至于她骂的,就当被狗咬了吧。

    轻轻一笑,邪恶却又轻佻:“大婶你还是省省吧,要是你骂我们气死了,或者累死了,你的傻儿子结果还是一样的。”

    说完不看何大婶已经气得浑身冒青烟,带着林招弟和林小强,大摇大摆的走了。

    林招弟关着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蹲在地上,嘤嘤的哭泣起来。

    林不喜不说话,只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她。倒是林小强有些手足无措,半蹲下去,又站起身来,再蹲下去想劝,又站起身来。

    林不喜冲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林招弟这是在别人家压抑的太久,日子过的太苦了。

    也不知道哭了好多时候,林招弟才站起身来咬牙说道:“回家吧,以后姐再不哭了。”

    林不喜点点头:“等我挣了银子,回头给你补一颗好牙。”

    也不知道何家为了什么事情,竟然能打掉一个十六岁姑娘的牙齿,真亏得他们狠得下心。林不喜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日有了实力,若是何家还这样作恶,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林招弟却不想再提在何家的那些日子,只是委屈着哭够了,才疑惑问道:“不喜,你哪里来的银子?”

    林不喜自打穿越过来,最为亲近,最为信任的,也就是这个亲姐姐的。便将做烤肉的事情全盘告诉她,并让她别告诉家里人。

    林招弟还疑惑为什么?林不喜费了许多唇舌,却也解释不明白。

    在林招弟的心目中,一家人不分你我,李桂芳喜欢成才,也是应该的,毕竟儿子日后养老,传宗接代。

    林不喜见跟她讲不清楚,却又不好说李桂芳不愿意拿银子赎她这样伤人的话,只得含糊其辞,半响急了才道:“不许说就是不许说,若是说了,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