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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晏恍惚中感受到自己被楚南放到了床上。这张床他挺熟,他以透明状态飘泊时,夜晚和楚南回家,就是睡的这张床。

    阮晏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挨着床的瞬间就睡过去。

    等阮晏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他睁开眼,触目的是一片黑暗,阮晏在黑暗中静静躺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床开灯,但又不想吵醒楚南。

    阮晏认为两人刚做了那种事,楚南现在肯定躺在他旁边,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原来男人和男人间真的能发生这种事,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对楚南说不可能,阮晏光想想都觉得羞耻,当时楚南看他一定跟看个傻子一样。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样,阮晏真心疑惑,既然男人和男人间也能发生关系,那为什么要有男女的区别。仅仅是为了社会分工吗?

    阮晏躺了会儿,到底憋不住想去上厕所,他轻轻地把脚往旁边移过去,试探楚南在不在旁边躺着。

    阮晏细白的足都因害羞而泛红,他在黑暗中试探一会儿,都没摸到楚南。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楚南估计也尴尬,没在他旁边睡。

    阮晏放下心,慢慢用手摸索着去开灯,忽然,室内的灯一下亮起来,明晃晃的驱走开黑暗。

    楚南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你想开灯?我帮你。”

    阮晏被吓了一跳,楚南怎么在这里?

    他尴尬地回眸去看,楚南坐在一个沙发上,黑沉的眼一直注视着他所在的方向。

    阮晏有些无措,但又不想太示弱。

    两人发生那种关系时,他本身就是下面那方,如果现在再表现得太怯懦,可就太丢脸了。

    阮晏的脸微红,仍是强自镇定,张了张嘴:“楚南……”

    阮晏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惊了,他的嗓子极哑,几乎话都说不出来。

    楚南道:“你今天在办公室……”

    楚南换了个稍微不那么伤阮晏自尊心的措辞:“话说得有些多,这几天先养养嗓子。”

    阮晏的脸爆红,他哪里是说话说得多,分明是……

    阮晏艰涩地闭眼,几乎不想承认今天后面时,自己也会变得如此主动。

    阮晏冷着脸别过头,不看楚南,楚南给他接了杯温水,递过来:“润润嗓子。晏晏,你开灯做什么?”

    阮晏喝了水润喉方道:“去厕所。”

    楚南道:“我抱你去。”

    阮晏拒绝了楚南的提议,他心道楚南这个爱把人抱来抱去的习惯是没法儿改了。

    阮晏自己慢慢地下床,他一只脚刚一踩到地面,腿便一软,某个部位传来不可描述的痛感,让他脸一白,差点向前跪去。

    楚南早有准备,一把接住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晏晏,我抱你去。”

    阮晏现在不答应也不行,他根本没法走路,忍着羞耻点头。

    等他去过厕所,回来躺着后才问楚南:“你……要不要来睡觉?”

    反正不该做的都做了,躺不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都行。

    楚南摇头:“我等会儿睡,你先休息。”

    他怕他一睡着,阮晏就又消失了。

    楚南恨不得把阮晏揉进身体里,这样,两人才绝不会分离。

    阮晏一思索,大致也能懂楚南的想法。

    他道:“你能一天24小时不睡觉?如果我睡觉的时候你没睡觉,等我醒来的时候,你更没精力。”

    阮晏说完,便一拉被子作势躺下。

    楚南则已经到他旁边来,躺着将他拥入怀,仔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两人今天都累了,一起相拥而眠。

    阮晏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楚南不在旁边,他以为楚南去上班了,正要去找他时,楚南端着热腾腾的白粥进来:“你醒了,等粥温了再吃。”

    阮晏点头。

    他觉得自己和楚南相处得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还有些不习惯,正要起来时,感到一点不自在。

    阮晏眼底带上震惊,楚南四平八稳道:“昨晚你睡得沉,我给你抹了点药,差一点,你就醒了。”

    阮晏:…………

    他道:“还需要上药?”

    “嗯。”楚南点头。

    阮晏握拳:“不用那么小心,我觉得我的身体没那么差。”

    上药也太羞耻了。

    阮晏这句话便闯了祸,楚南本就在上药时知道阮晏的身体还好,加上他找了阮晏那么多年……

    于是,阮晏还未起床,就又陷入楚南的节奏中。

    包括实在受不了了去浴室清洗,也被拉着再试了一次。

    阮晏忍不住在心里漫无目际的想着,幸好他当初学了拳击练了体力,否则,一定扛不下来。

    他当初学拳击是为了揍楚南,现在是为了扛楚南“揍”,也算殊途同归。

    一连着一个月,阮晏的生活都是早上被楚南欺负,欺负完被楚南带着去公司工作,楚南在办公室处理公务,阮晏现在有了实体,也会看一些策划案和报表,但一旦发现他精力还不错,楚南又会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欺负他,等晚上回家,还得再被反反复复欺负好多次。

    楚南从不让阮晏离开自己超过2分钟。

    阮晏照镜子时,都感觉自己眼底发青。

    这么强的运动量,又持续了一个月,阮晏终于撑不住,病了。

    他的病让楚南终于清醒,楚南请来医生,就在楚宅里为阮晏诊治。

    他这些年虽见了许多风浪,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但看着阮晏输着点滴,楚南眼里的慌乱仍是掩不住。

    他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叹一口气,说年轻人要注意节制,不要因小失大云云。

    楚南全都答应下来,心中暗道自己疯魔。他想留住晏晏,但绝不是以伤害他的方式。

    楚南坐在阮晏旁边,双手握住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