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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丫鬟抱怨着:“府中来了这么多人,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听闻老爷要寻些帮工是吧。这兵荒马乱的,哪有人愿意来。”

    “行了,这也不管咱们的事。药找到了,快走吧。”

    很快丫鬟就找到了想要的药,又匆匆离去。

    宋嘉善松了口气,小声问容肆:“咱们要不要离开?”

    容肆目光仍在小孔里,他没有答应:“不是没有发现吗?再等等。”

    受制于人的宋嘉善怎么办呢?只好乖乖听从,她说道:“少爷,我看你恢复的还可以,我再给你把把脉吧。”

    容肆点头,把右手手腕伸给她。

    宋嘉善的手轻轻搭在容肆的腕上,刚开始时容肆的脉象和缓流利,很稳。只有些许亏空,毕竟失了那么多血。但把着把着,宋嘉善皱起了眉。

    她感受着手下脉搏的跳动,有一处时虚时实,时徐时缓,像是潜伏了什么危机。

    宋嘉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书中,反派容肆剧情越来越多的时候基本是在男女主感情发展的中后期了,那时候容肆双目失明,坐在轮椅上不堪于行,明明是废人一个,却成了人人害怕的罗刹。这是因为他中了一种毒,这种毒隐于体内不易被察觉,会慢慢发作,使人各个器官逐渐衰竭,未老先衰,绝望而死。

    宋嘉善一直以为这毒是容肆进入郢都做质子之后染上的,可如今……她感受着容肆不同寻常的脉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容肆早就中了毒?

    “怎么了?”容肆抬眼,目光如箭,直直地看着宋嘉善。

    “没什么……”宋嘉善差一点绷不住表情,“少爷恢复的很好,不过是血气亏损,日后补补就好了。”

    容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要看出什么。宋嘉善虽然心里打鼓,但毫无破绽地微笑着看着他。

    未果,容肆只得摆摆手,闭目休息去了。

    宋嘉善找了一个角落,像是打瞌睡去了,可心里却慢慢筹划着,该怎么从容肆主仆这边逃走。她可是要保命开诊所的人,怎么能和书中重要人物剧情掺和在一起呢?

    而在三人未曾看见处,拿了药材的丫鬟刚踏出侧院,就停下脚步皱眉往医馆看了一眼。

    “小梅,怎么了?”另一个丫鬟问道。“快走吧,少爷还在等着呢。”

    小梅摇头,匆匆跟了上去。

    要是被杖毙的小彩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小梅,就是提醒她“林楚楚”逃跑的那人。

    宋嘉善醒过来时候天已经擦黑,她给容肆检查了伤口,又换了止血布。

    容肆看着缝合的肩伤:“医女医治的手艺倒是稀奇,我从来没有见过。”用绣花针缝合皮肉,容肆还是第一次见。

    宋嘉善熟练地包扎着:“少爷不知,我这一手艺是跟乡下神医学的,我们村里不听话的猪羊出圈被狼咬伤了,村里的神医就拿针线给他们缝合了,这样痊愈的更快呢。”

    容肆掀开眼皮看了宋嘉善一眼。

    宋嘉善手下动作不停,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内涵任何人。她的手肘现在还疼着呢。

    容肆却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曾经的虎狼,不过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猪豚?”

    宋嘉善眼观鼻鼻观心:“好了,少爷不要多动,以防扯裂了伤口。”

    正说着,站在门前护卫的胜邪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很快的,噪杂地脚步声传来。

    “这里吗?搜!”“快!搜!”

    脚步声轻而快,一听就是练家子。

    医馆院子中的门被粗暴的推开,火把光透过窗纸映衬过来,两个侧屋很快被人搜查过,宋嘉善熬药煮粥后都恢复了原位,倒是没有被人发现什么端倪。

    容肆反应很快,扫了不算大的屋子,阻止了拔剑的胜邪,意识他躲在柜子中去,宋嘉善还没反应过来,容肆的匕首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

    容肆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蛇牙:“乖乖配合我。要不然我先杀了你。”他一手搭在宋嘉善颈边,一手掷出匕首,匕首入木三分,一旁的深入到柱子上,“看到了吗,隔得很远我也能杀了你。”

    宋嘉善心砰砰跳,还没听明白容肆是什么意思,医馆的内门就被大力推开。

    很快翻箱倒柜声音过去。

    “没人!”“没发现!”

    “这里还有个小屋子。”一个声音说道,随之几个脚步声逼近。

    容肆飞快闪身到柜子背后,他手中的匕首在黑暗的屋子里发亮,无声地威胁着。

    宋嘉善吞了口口水,卸磨杀驴?她琢磨着容肆要干什么,还没想明白,内室门被推开。

    “头儿!有人!”来人激动地说道。随之这声音又失望了,“是个女的,不是猎物。”

    火把光很亮,照的宋嘉善眼前发昏,前有狼后有虎,宋嘉善想着容肆手中锋利的匕首,乖乖地演起了戏。

    她两眼发红,眼泪将流未流,我见犹怜。押着她出去的黑衣人动作不由地轻了些。

    “是陈大人的儿媳妇?”领头的黑衣人仔细看了看宋嘉善,很是失望,“去告诉陈大人,他儿媳妇找到了。”

    宋嘉善老老实实被押着,低着头微微颤抖,不知所措的样子。

    原本谨慎小心的黑衣人们都放松下来,领头的黑衣人问道:“你是陈大人的儿媳吗?”

    宋嘉善不情不愿地点头。

    “何人报的信?一个丫头片子值得我们都过来?扫兴,赏银又没了。”

    “说不定已经跑出城了,今天那么多人出城,混都混出去了。”

    “也不一定,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不愧是……功夫就是厉害。”

    黑衣人正说着,又有脚步声传来。

    “找到了?贱人还敢跑?”气急败坏的女声传来,是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