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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花?”我看着面前一株绿色尖叶带着细小花苞的白花,正要伸手去摘。

    “这是旱合花,有慢毒。”忽然旁边有个女孩迎面走了过来,手里拿了把镰刀,正从山上下来。

    我松了手,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十分可爱。“这花有毒?”

    “是呀,旱合花是一种慢毒,还是不要碰的好。”

    我点点头,笑了笑,“多谢你提醒了。”

    “小姐,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夫人要担心了。”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果真也快下山了。“好吧。”

    “小姐还和小时候一样,性子活泼,喜欢这些新鲜有趣的东西。”

    “大概是吧。”这山野间的自由太舒服了。

    仲夏夜晚,满天繁星点点。“咯咯咯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呀?”罗伊看了眼窗外,夜晚安静的出奇,这个时辰应该都歇下了才是,谁还半夜敲人家的门。

    院子里的灯火点燃,管家开了门。从外面进来几个人,神情焦虑。说西边的荒井里发现了尸体。父亲只得急忙跟着他们去查看,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回来,面色凝重。

    西边的焦老头去打水,结果打上来的水里漂了个手掌,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报了官。那原本是一口废弃的水井,不大有人用了。焦老头上了年纪,便从山下又搬回了山上。用了那里的陈旧水井,怎么也没有想到里面有残肢。

    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杀人碎尸,沉井,引起的轰动当然不小。没过几天,整个镇子上就议论纷纷,就连茶馆里的先生,也把这个事情改编成了段子,说给客人听。

    官府带人打捞起尸体,封井,一连忙了好几天。但是关于案子,却任何没有进展。那里平时人烟稀少,要不是焦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是什么人,这么残忍,把人杀了还不够,还要将人大卸八块,扔到井里?”罗伊道。

    “确实挺可怕的。”

    父亲这几日回来,眉头紧锁,井水不能再用了不说,也不知道其他的地下水源,会不会受到污染?

    我想了想,“找人将井底的水抽出来,这样应该可以减少沾染。”

    “这倒是个好主意!”

    “奇怪的是,怎么没有人来报官呢?”

    按说谁家少了大活人,几天不回去,自然应该着急才对。这一连多天过去,就是没有人报官。那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又在水里泡了很久,早已经面目全非。就是官府想查,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这天一个老太太突然来报官,哭哭啼啼的说他儿子不见了,凶手肯定是她儿媳妇。话语里她儿媳妇不检点,跟着别人勾三搭四,肯定是联合外面的人一起杀害了他的儿子。

    带着那老太太看过尸体的特征后,她当场晕了过去,醒来说就是自己的儿子。她儿子腿脚不便,脚裸那里是变形的。

    找到她家儿媳妇的时候,我怔了怔。那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不仅眉目清秀,还有些美艳的妇人。跪在大堂外面,有些唯唯诺诺,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一脸凝重。

    是她!那个说旱合花有毒的小姑娘,我微微有些惊讶。

    “他是我丈夫,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妇人拒不承认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你丈夫失踪这么久,都不见你报官呢?”

    她神色恍惚,一只手握在另一只手臂上,垂眸道,“他离开的时候说出门办点事,要过阵子才会回来,我当然就没有多想。”

    没有直接的证据,官府也不好直接贸然将人扣押,案子一时间有些棘手。

    “爹,让我去看看吧!”

    “你想去查案?”

    “嗯!”我点点头。那个小姑娘我在山林里见过,可能是她那张挥之不去的脸一直从脑海里跑出来,所以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大堂上那妇人神情古怪,看起来很不对。”罗伊道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她丈夫是个瘸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杀人碎尸后,一点动静没有。”燕绡道。

    “她婆母不是说她有奸夫吗?或许两人合伙也不一定。”

    “所以应该找找那个口中的奸夫?”

    “我倒是觉得应该先问问那个孩子。”父母关系如何,一般孩子最清楚,那妇人有没有作案动机,是不是她家婆母说的那样,总得调查之后才知道。

    第二天找到那孩子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坐着,脸色没有血色,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望着什么,神情忧郁。

    那天就是她告诉我,旱合花有毒,说明她是个心底善良的小姑娘。

    我没有开门见山的问,而是将白团子给她玩了一会。果然看见白团子,她眼神中有一丝柔软。摸着白团子的毛发,“这猫真好看!”

    “这是我祖母留下来给我的,我也觉得很好看。”

    “姐姐,我可以多抱一会吗?”

    “当然可以!”

    白团子倒也听话,在她的抚摸下,摇摇尾巴,小姑娘难得笑了笑。

    “你阿爹阿娘,感情好吗?”

    听见我问话,她的手停顿了下,“我知道你是大人的闺女,是来查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