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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阮思隐约瞥到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

    那个女子走路时故作娉婷,一步三摇,腰肢拧作水蛇,比先前的歌伎还要招摇。

    她时而驻足观花,时而以团扇掩面轻笑。

    她的一应动作都拿捏得娇气十足,比寻常女子做来更为矫揉造作。

    除了阮思那个杀千刀的表姐还能有谁?

    阮思在心里叹了口气,让洪绫先去前面等她,她和认识的女眷说几句闲话。

    洪绫是个直肠子,乐呵呵地跑了。

    阮思又让银瓶儿将柳如盈叫到假山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还嫌你惹的祸事不够多么?”

    柳如盈握着团扇,抿唇笑道:“表妹在说什么,奴家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从不怜香惜玉,”阮思叹气道,“收起你那副没用的矫情样,我问你,你还等着进江家做妾不成?”

    她将话说得直白,柳如盈虚伪的笑容尽敛。

    “我可不是生来给人做妾的下贱货色。”

    “你比妾还不如。”

    阮思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冷笑道:“你该不会还做着当上江家正室娘子的美梦吧?”

    柳如盈道:“郡守大人将我视若珍宝,只要我想要,何愁他不给?”

    阮思气得笑了出来,“珍宝?能吃还是能喝?充其量不过是一时的玩物罢了。”

    柳如盈冷笑一声,摇着团扇要走。

    阮思一把将她推到假山上,欺身压住柳如盈,低声道:“你要是现在回柳家,我就放你一马。”

    “笑话,”柳如盈咯咯笑道,“我可是郡守大人的枕边人,以后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

    阮思无意和她争辩,威胁道:“你和钟二爷勾结的破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死了,你呢?”

    “奴家好怕哦,等我进了江家的门,我就回去同我姨母说,表妹竟然要逼我去死。”

    阮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尽管去说!我娘非得让我大耳刮子抽死你个不要脸的破落户。”

    柳如盈冷笑道:“哼!人往高处走,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她腰肢一拧,作势要走。

    阮思低喝道:“你以为江夫人不知道你的存在么?你留在这里,迟早要被她收拾了。”

    柳如盈娇声笑道:“那个又老又蠢的泼妇?你不知道,老爷有大半年没和她同房了,她算什么东西?”

    “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还妄想爬到正室夫人的头上去不成?”

    阮思觉得柳如盈真是蠢得可以。

    柳如盈不以为然道:“你等着看好了,别怪当姐姐的没教你,抓住男人的身体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阮思不想再和她纠缠,冷冷道:“话已至此,你爱走不走。”

    她强忍着往那张娇艳的小脸上糊一巴掌的冲动。

    柳如盈却偏要来送脸。

    “呵呵呵,要是我被那泼妇抓走,我就说是你们夫妇把我送到江郡守床上的。”

    “外面的人都说,你夫君晏瀛洲是凭裙带关系上来的,你说江家夫人还会给你好脸色看?”

    “再说了,”她娇笑道,“我只管跟她说,要是把我赶走,晏瀛洲一定还会把你送到江郡守床上。”

    话音未落,阮思抬手啪地给了她一耳光。

    柳如盈被打得懵了懵,捂着泛起红印的脸,惊异道:“你居然敢打郡守的女人?”

    “啪!”阮思毫不客气又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