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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绍宇走后,金铃儿拎着两封糕点回来了。

    银瓶儿给她倒了杯水,笑道:“你这小蹄子又上哪儿野去了?怎么去了一早上才回来?”

    金铃儿将糕点放在桌子上,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是不知道,我腿都快跑断了,才找到一家卖芙蓉糕的铺子。”

    阮思问道:“晏家铺子对面那家糕点铺,不是就有卖的么?”

    金铃儿水都顾不上喝,连连摇头道:“说来也怪,那家铺子前几天关门了。”

    “没准是老板回家走亲戚去了。”

    金铃儿忙否认道:“才不是呢,那里新开了家茶水铺子,老板娘看着面生得很。”

    阮思笑了笑,嘴上不说,但心里跟明镜一样。

    她表姐通风报信的动作快,钟二爷迅速盘下店面设法打脸的速度更快。

    “还有隔壁那家炒货店,”金铃儿撇嘴道,“不知中了什么邪,也跟着改成了茶肆。”

    钟家家大业大,只开一家茶肆抢生意,如何能让阮思断了念想?

    阮思听着,心中了然,问银瓶儿说:“你那头呢,开始酿酒了吗?”

    银瓶儿点头道:“小姐放心,我只买了些许上好的谷子交给师傅去酿,过几日第一批应该就成了。”

    “那好,”阮思笑道,“若是酿成了,先送一坛给我尝尝。”

    金铃儿嘻嘻笑道:“以前家里管得严,都不准小姐沾酒,小姐怎么尝得出个好坏?”

    阮思眸色一深,微笑道:“只要能令人醉倒的,便是我想要的。”

    这几日,闹事里接连开了好几家茶肆。

    茶叶店的生意格外兴隆,但老板也搞不清状况,犹豫着要不要多进几百斤新茶。

    呈祥记对面的茶楼刚开业,将二楼的住房也改成铺面,隔出好几座雅间。

    姚钰休沐时,便回清河县来,在这家茶楼定了雅间,吩咐老板娘送壶铁观音上来。

    大清早的,茶楼里一般没什么客人。

    见他是个文秀书生,老板娘扭着腰送来茶,和他说笑了几句,笑得花枝乱颤。

    很快,老板娘刚走,柳如盈就走了进来。

    她故作婀娜地走到窗前,手中带着脂粉味的帕子轻轻一挥,不偏不倚地落在姚钰肩头。

    姚钰瞥着肩上的帕子,微笑道:“这茶再香也抵不过女儿香。”

    柳如盈掩唇娇笑道:“姚郎可有想我?”

    “若是不想,我何苦千方百计约你来此?”

    姚钰回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浓茶,兀自饮了一口,笑道:“好在今日我那嫡出的大哥不在。”

    “他不在又有什么好的?”

    柳如盈的声音像是带了个勾,微微向上一提,将旁人的心肝也勾上了。

    姚钰没开口,她先媚笑道:“如今,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姚郎何故还想着别人?”

    他叹气道:“你唤我大哥也唤作‘姚郎’,现在也同那般唤我,要是两个都在可如何是好?”

    虽然他出言讥讽,但语气诚恳,柳如盈以为他只是吃醋,娇滴滴地笑倒在他身上。

    “姚郎醋了。”

    姚钰眼底冷漠,唇角带笑,答道:“姑娘貌美如花,尤擅风情,哪家儿郎不想做你裙下之臣?”

    柳如盈昨夜在晏瀛洲那里吃了瘪,今日费心打扮一番才来见姚钰。

    听姚钰这样说了,她心中的不快稍解,问道:“姚郎该不会是在哄我吧?”

    姚钰吃着茶,摇头笑了笑说:“谁要是见了姑娘无动于衷,那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