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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虽冷,但声线柔和,婉转清扬。

    贾善的眼睛都绿了,跟下人说:“听听,连声音都那么好听,绝对是个漂亮女人。”

    家丁笑道:“爷玩过那么多女人,家里还有十三房姨娘,肯定比小的懂女人。”

    金铃儿听了这等腌臜话,气得直想抽他们耳刮子。

    银瓶儿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别轻举妄动。

    贾善急不可耐地掀开轿帘,邪笑着往里面钻。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个闺女遭贾善钻了轿子,名节肯定毁了,哪户人家还肯要啊?”

    “可怜见的,要是生的漂亮些,被贾善抬回去也倒罢了。”

    “也不知是谁家娶亲,真够倒霉的,刚出门就被贾大爷抢着当了便宜新郎。”

    ……

    轿子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啊!”

    紧接着,贾善惨叫着,像沙袋一样从轿子里飞了出来,狠狠地栽到了路边。

    所有人都惊呆了。

    家丁们赶紧上前扶他,几人一起使劲,这才搀起浑身瘫软的主子。

    贾善浑身灰扑扑的,嘴角含着泥,好似刚在煤堆里打了个滚。

    他在清河县横行霸道惯了,何时那么狼狈过?

    “爷,您没事吧?”

    “呸呸呸,”贾善接连吐出几口泥,怒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几名家丁抢步上前,刚要掀轿帘的时候,里面传出一声清喝。

    “我看谁敢!”

    贾善大骂道:“不就是个小娘们吗!你们愣着干嘛,快点动手!”

    “我看谁敢。”

    马蹄纷乱,一声冷喝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翩翩公子扬鞭策马而来。

    白马蹄下生风,眼看着一蹄子要将挡路的家丁踩倒。

    他一勒缰绳,骏马人立而起,纵声嘶鸣。

    那家丁吓得软倒在地,嘴里连呼“大人饶命”。

    马背上的男子纹丝未动,一身红袍在风中猎猎翻滚。

    哪怕是极正的大红,也被那张浓墨重彩的脸衬得掉了颜色。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一眼认出了他。

    “是冷阎王!”

    “什么?今日竟是那人娶媳妇?”

    贾家的家丁个个呆住了。

    “哼,连县太爷都要让着我,”贾善极力想找回面子,索性大声道,“我玩你女人是看得起你。”

    话音刚落,一马鞭迎面抽了下来。

    贾善被抽得站不住脚,脸上赫然浮起一条大血印子。

    “你、你打我!”

    他的眼泪鼻涕齐往外冒,嘴里嚼了嚼,“呸”地吐出颗带血的牙来。

    晏瀛洲手里握着马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贾善指着晏瀛洲,怒吼道:“给我打!”

    一群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敢动手。

    贾善暴跳如雷,叫骂道:“你们这群饭桶!爷白养你们了!连个小小的牢头都不敢动吗?”

    晏瀛洲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蟑螂臭虫一般。

    “你敢?”他冷冷一笑,“来。”

    “我……”贾善抬手要打,随即又软了下去,佯怒道,“姓晏的,你给我等着!”

    “县衙大牢,晏某恭候大驾。”

    家丁惊得冷汗涔涔,劝道:“爷,您那个相好的姑娘该等急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贾善忙不迭地顺着台阶往下爬。

    “走!”但他不甘心,回头发狠道,“晏瀛洲!小爷迟早要你全家老小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