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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一回家,阮思就将晏瀛洲推进房间,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

    晏瀛洲微微一笑,道:“外面,赚钱,一个人。”

    阮思冷笑道:“少来,你收的人头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家夫君莫不是个江洋大盗?”

    晏瀛洲的眸子里隐有笑意。

    “我可不敢杀人越货,要是被我这般厉害的司狱抓了,一辈子都逃不出来怎么办?”

    阮思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要是不想跟我说实话,还是趁早把我休了吧。”

    他前世可是威震朝野的定波侯。

    她委实想象不到,他年轻时竟沦落到要去做杀手么?

    “阮思,以后莫说这样的话。”晏瀛洲的神色一肃,“我都告诉你,你别怕。”

    阮思不满道:“我可是江湖儿女。”

    晏瀛洲无奈地看着她,笑道:“是,我家夫人铁胆两边生。”

    他告诉阮思,他前几日找陈烨随手拿了几张悬赏令,出门杀了几个重犯提头回来换钱。

    “这、这就是你说的……”养得起她?

    晏瀛洲云淡风轻地点点头。

    阮思恨透了他这副淡淡然的样子,抓起身边的软枕,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晏瀛洲任她砸了一下,拿开脸上的软枕,只见阮思正定定地看着他。

    “夫人?”

    阮思的嘴唇蠕了蠕,小声道:“我不要你养,你出去拼什么命?”

    晏瀛洲低声道:“他们还伤不了我。况且,我说了要让你以后都多吃点。”

    今天,她先见了姚钰的惨状,突然就想起前世的事来。

    上辈子姚钰赴赤流县上任途中,也曾遭山贼袭击,但那时他身边还有她在。

    她从小学的都是轻功暗器之流保命的功夫,那个时候她却提刀挡在一众山贼面前。

    阮思心中酸酸涨涨的,轻声唤道:“晏瀛洲。”

    她唤他的名字,提醒自己,今生是他晏瀛洲的妻,姚钰再无可能负她。

    “我在。”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阮思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晏瀛洲。”

    “夫人,我在。”

    阮思抽了抽鼻子,心中郁结稍解,问道:“一个人头多少钱?”

    “略有差别。不过这回收的……”

    说着,他双指交叉,朝阮思比了个“十”。

    阮思问道:“十两?”

    晏瀛洲点点头,阮思又生气了,“十两就值得你拿性命去冒险吗?你在家我养你好了!”

    “十两,”他顿了顿说,“黄金。”

    阮思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下来,一脸狗腿相地望着他,“我家夫君真乃人中龙凤。”

    晏瀛洲低声笑道:“我怎么觉得,这回回来,夫人待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阮思这才反应过来,她从前畏他敬他,见了他仍觉得他是杀伐无度的定波侯。

    但这次先经了姚钰的事,她再见他,竟将他当作自己的夫君来紧张。

    她的胆子也跟着肥了不少,不仅直呼其名,还敢拿软枕砸他。

    阮思有点后怕,要是他秋后算账,她这身皮肉可不够他怎么剐的。

    “夫人,”他的眸子微暗,“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这房给圆了?”

    “我刚想起来,要给家里去封信……”

    阮思慌忙跳下椅子,一溜烟地跑了。

    她倒也没说谎,她的确要写信回家,让她师兄卫长声找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