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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你的伤养的怎么样了?”千轩抬起头,目露关怀之色。

    “嗯,好多了。只是这嗓子.........”黑暗中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一种可惜之情,“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商家把浅阊草拿来吧。身为我噬的主人,这点实力怎么能行?”

    “好。虽然这商家已经渐渐没落,但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这时,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衣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周围有一圈黑色瘴气,那黑色瘴气就好像附着了生命力似的,一片一片盘旋在他身旁。那是来自地狱的恶,是黑暗和堕落的象征。普通人被黑暗如此包围,是不可能活着的。除非......它本身就是来自于黑暗。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我,而不是江映幽?毕竟,他学的是黑暗系,不是吗?”千轩看向那个少年,不解地问道。

    “江映幽?他只不过是.......”黑衣少年的眸中划过一丝嘲讽,话未说完,就被外面的一道声音打断,“二少爷,三当家请你去前厅。”

    “好,我就去。”千轩高声应道,转头看了一眼噬,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噬看着一袭白衣的千轩消失在阳光遍地的院子里,薄唇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低声喃道:“可笑!明明是恶,还妄想在阳光下行走!”

    姬如府里——

    “哦?”听完昊清眉飞色舞的一番话,姬如紫璃诧异地一扬眉毛,“你说你那个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妹答应今天下午的出游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虹昊清是什么人,我可是.........当然,也幸亏今天千轩不在........”昊清原来自我吹捧的一番话在姬如紫璃的冷酷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讪讪地说出了真相。“那么.......”昊清笑得一脸狗腿的凑近正拿起茶杯喝茶的紫璃,小心翼翼地问道,“伊暖最近有没有空?”

    “六妹?抱歉,她最近在学古琴,只怕没有时间见你。”紫璃面无表情地说道,在瞥见一道身影后,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狡黠,“下午我会去的,只不过,昊清啊——”

    “什么?”昊清被紫璃拖长的话搞得一头雾水,莫名的,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最近听说你在学院里很受欢迎啊,你周旋得不错啊。还有许多女生向你表达了爱慕之情,是吧?我记得,你还说过,你虹昊清是四大家族里最有女生缘的男生了吧?”

    “紫璃,你别乱说!这可是在姬如家,如果被伊暖听到就不好了!”昊清一脸慌张地捂住姬如紫璃的嘴,心虚的四下环顾。这一环顾,他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的绿衣女孩。

    “伊暖,你别听你四哥乱说话。你知道的,他这个人天生腹黑,就喜欢看别人笑话........”

    站在门口的绿衣女孩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失望:“清,我知道,你的交际能力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今天还要学琴,先生已经在琴房等我了,你先走吧。”说完,绿衣女孩扫了一眼安静不语的姬如紫璃,转身黯然离去。一身绿衣在这晴朗的天气中竟硬生生带出一股凉意。

    虹昊清恨恨地看了一眼姬如紫璃,便去追赶落荒而逃的姬如伊暖。“伊暖,你听我说........”

    姬如紫璃嘴角弯起一个计划得逞的微笑,放下茶杯,修长的指尖轻叩桌面,他看着门外那泛着蔚蓝的晴空,轻轻说道:“终于,要见面了.........”

    铎落尔城(千洛所在的城市)——

    “好繁华的地方。”千洛在心中暗暗惊叹,一双灵动的黑眸不断向四周看去。

    “几年不出来了,这铎落尔城是越来越繁华了。”子颜坐在暗棂推的轮椅上,轻轻叹道,装作没有看见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子颜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千洛皱眉看向子颜,道。

    “嗯?”子颜侧头看向一袭蓝衫的千洛。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子颜哥,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吗!这些目光,就把它们都当糖豆吃好了!”千洛仰起头,黑眸中有着一种傲视天下的自信。

    “嗯。”子颜轻轻颔首。没错,怕什么。阿墨说了我的腿是有机会治愈的,我还能再站起来的。........其实,一直站不起来也不要紧,只要能永远像这样,一偏头就能看见阿墨,我就很满足了。子颜伸出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拉住了千洛的手,侧头,向千洛温柔一笑。

    千洛一愣,随即向子颜柔柔一笑,不着痕迹地抹去心中的惊艳——这一笑,子颜脸上的淡漠尽去。阳光打在子颜如象牙般雕刻而成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影出浅浅的阴影,一双褐眸中的温柔似能滴出来,使他有种天使的感觉。

    “到了。”昊清嫉妒地看了眼子颜的手,说道。

    千洛抬眸,不得不感叹斗气公会的气派实在是大。但最吸引千洛的是斗气公会的牌匾。“斗气公会”四个字一气呵成,气势磅礴。千洛感到这里面有着一份傲视群雄,尽掌天下的自信。这自信,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墨,怎么了?”一直看着千洛的子颜敏锐地感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千洛尽量平稳住自己的气息和心跳,皱眉道,“这牌匾,我早晚要拆了它。”这牌匾,不对劲。

    “拆了这牌匾?墨儿,你在开玩笑吧?”昊清不以为意的笑道,“你哪有这个本事啊?”现在他还不知道,六年后,千洛当真把这牌匾拆了下来........然后........额......烧柴火........

    “子颜哥,你没感到不对劲吗?”千洛疑惑地看向子颜,难道他没感到这牌匾的不对劲吗?

    “没有啊。哪里不对劲了,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