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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在我家,她来和心心相认。我要带走心心,我不想这个时候把心心公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焦虑。

    殷常晨一听这话,原本的好脸色消失了:“走吧,我们的事情没他什么事。”

    现在她也开始对一向敬重的殷伯伯有了那么一点反感。她认为一个人怎么可以说为了自己的利益轻易伤害了两个生命中的女人,一个发疯而死,间接地带出了殷常晨对他这些年的恨。另一个在岁月中被渐渐摧残到身心俱伤,还逼出一个势必要与他鱼死网破的殷常誉。

    “如果可以选择不恨,或许可以活得自在些。我不想你一直活在这个阴影里。你是我一生所爱,看着你这样我的心如刀割。”她跟上抱着心心的他的步伐,柔声说道。

    殷常晨静默着,和她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说:“你对你敬重的殷伯伯是不是开始不再那么信任了?”

    “我...”殷常晨一句便道出了她此刻的心境。

    “我不知道我会给你们带来什么样的局面,我不知道最后你对谁割舍不下,我更加不知道你一直不肯离开的理由。”殷常晨显得有些失落。

    “我...”她对自己的内心很难把握。

    她每当要和韩奕启提离婚,看到他这个人,所有在心里排练好的台词说出口还是没说出口都被无力地挡回。

    “我只想知道和我同床共枕还是爱我的。就像我爸和我妈,他们由始至终都有着企图。我看到你和他一起为明海剪彩新闻插图上那恩恩爱爱的图片,那一刻我知道这一切都挽不回来了。”殷常晨转头看她,一脸落寞。

    殷常晨的一席话,让她忆起韩奕启非要拖着她去剪彩的那一段。他...

    她看着殷常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神,她心虚地低下头。

    这个话题让两人陷入离心的困境,彼此心照不宣地各自沉默。

    他们把心心接到北辰大厦的房子里,这是殷常晨擅自决定的。她也满意地接受。

    这里是她和他一开始就想要的家,家有她,有他,有心心,一家三口过着最简单幸福的生活。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有关。但是这一切最平凡的东西好似都与他们无关,就像一场不想醒来的梦,这场梦之后等待着他们是生离死别一般的痛苦。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骄阳下馈赠的阵阵海风,心绪早就和海天分不清界线一样混淆。

    他把心心放在她房间的床上,轻轻带上门之后,转身看见站在阳台上安静的她,没有一点勇气去打扰她,就走到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没开启的白兰地。

    这酒放了很多年了,标签之上的痕迹很明显地说明。

    酒越淳越有味道。人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厚。

    最近的他在她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痕迹,除了这套房子和他们的孩子。可是她的心里存在另一个人,这个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最安心的守护。一开始陌生的他们到了现在不忍舍弃,她给了他的是一种同床异梦的痛。

    这样的他无疑在重蹈当年他父母的覆辙,一提起那些缠绕他心头的往事他的心在滴血,因此她的离心让他把这个创伤无限裂开,血如泉涌。

    他自斟自饮,独自买醉,只想把心里的滴着的血止住,只想麻痹自己,明天醒来她在他身边,心心和她在他身边,等着他处理完那些事,以后用尽心力来经营他们的这个温馨的小家。

    可是他真的会如愿吗?另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给她最妥善的保护,这让她倾心。

    他早该明白女人是用来宠的,你不宠,只能别人来宠。

    她进门时,看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地想灌醉自己,也不上前阻止。她知道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他多想的理由。

    对韩奕启有情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知不觉,跟何况让她矢口否认岂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