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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开风波,她搬进了先前在金融大厦上班时住的之后一直空置着的房子,两居室的设计,很多都是出自她手绘的设计图。如今重新搬进来住的时候,那些时光里的记忆慢慢地倒回来。

    关于她与殷常晨的记忆,在这房子还弥漫不散。这里有着他们一年里同住时的那些美好时光,点点记忆的碎片在阳光洒下的尘埃里一直不散去。

    世间有许多美好,不愿等逝去了再去珍惜,因此她一直视若珍宝。自从殷常晨走后,这里的布置一直没有变过。即使不来住的日子里,每隔两个月,总会来看看,在这里待上大半天,哪怕只是坐在这里发呆,也觉得是美好的。

    放下行李,她动手收拾一下屋子,轻轻地掸去家具表面的尘,吸去地上的土,把屋里的植物移到半阴半阳的阳台上,打开老式的唱片机,放一首舒缓静心的音乐,在阳光和海风里放松纷烦的心绪。

    “喂!”在手机震动了两下铃声还未响起时,她迅速地接起电话。

    “我在哪里?具体地址!我在轮渡西区北辰大厦十九楼一九零五。”她顺溜地说着。

    “是什么问题?很棘手吗?”她听到对方那头声音噪杂不清,时断时续。

    她的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惶惶,似乎有一种不祥的兆头压在心头一般。

    “终于走出来,刚刚经过一个闹市。”她刚把电话按了免提。

    “哦。”她后知后觉般地应了一声。

    “你得罪什么人了吗?”张兆鸣突然问道。

    “得罪什么人?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迷惑着。

    张兆鸣沉默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你被炒作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安排,针对的就是你。”

    故意安排?她愣神了:得罪谁,她得罪不少人,而且都是韩奕启的莺莺燕燕,哪里数得过来?

    “要是能找到那个幕后操纵者,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关键是找到那个人。”张兆鸣提醒着。

    “那我好好想想,想起来回给你。”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有些零碎的,我过去知晓一下。一会儿见。”在一声汽笛声里,张兆鸣说了这一句便挂了电话。

    张兆鸣的电话刚挂了,她发现多了好几个未接的,都是周晓茗打来的。她便开了视频聊天。

    “姐,急死我了。”刚接通,周晓茗就精力饱满地大声嚷嚷着。

    “什么事?什么事?”她的情绪也被感染了。

    周晓茗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你猜等等谁会过去找你,给你一个惊喜。”

    “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她也跟着周晓茗侃起来了。

    “不会,是殷大帅哥,你眼巴巴地想见到他很久,只是不好意思。”周晓茗直接揭她的短。

    殷常晨,他要来,来这里吗?尽管很希望他还记得这里,恋着与她有着美好时光的地方,可一听到他要来,她还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这个弯,莫名地紧张。

    “姐,我把你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周晓茗坦白交代着。

    “你...好吧,他早晚会知道,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她妥协着。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浪漫。”周晓茗对着屏幕吐着舌头。

    她笑着嘟嚷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

    殷常晨站在门外,想要进来,又有所顾虑,顾虑两人独处,不再是以前的甜蜜温馨,而是多了一丝抹不去的孤寂。谁也不愿意说破,却都压在心里,无法释怀,释怀一段刻苦铭心的爱。

    站在门内的她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两人就这么静默地站着。他眼中的茫然让她禁不住低下头来,尴尬地不知所措。

    “你搬过来住,我只是过来看看,看看环境是那么好吗?”他见她如此,说了一句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这里他曾亲身住过,环境好不好,他最清楚不过。

    “这里你住过的,好不好,你很清楚。”她不合时宜地戳穿他的话。

    他愕了少时,才自觉得谎言太谎,明明是心里无法割舍,却不愿亲口承认:“那...我可以进去吗?”

    “请,这里有你一半的房款,你也是这里的主人。”她再次说出了一个事实。

    殷常晨前脚踏进门来,后脚刚抬起来时,一听到她竟说出这一句话,就这般站在门口处:“萱萱,你一直认为,我和你之间就是一种合作吗?工作,生活,乃至..."

    他想说感情,却被生生咽了回去。他担心下一秒,他心底珍藏的那一抹温情都被她瞬间冷漠化了。

    “是,是合作吗?”她只能苦笑着。

    “刚刚打扫完,你就来了,真会挑时候。”她转而为了缓解眼前的气氛,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殷常晨自顾自地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笑道:“那你是在等我来喽。”

    “我也不知你要来,刚接了晓茗电话,你就到门口,神速!”她调侃着将实情说出。

    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看到茶几上翻开着的一本食谱画册,就拿了起来:“学做菜,这下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