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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委的话在有些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在有些人耳中如同巨头投入大海,掀起千层浪。

    最起码赵主任就是属于后者,他一直心甘情愿的做政委的马前卒与宋对抗。他看不惯宋在局里一言堂,在司法口玩弄女性,他希望这样的干部早日被监察委叫去喝茶,甚至被绳之以法,但是宋一路高升,从一个正科级局长被提拔为副处级的司法协调委员会书记,现在又一跃成为掌握自己政治命运的县委常委。

    从宋的带病提拔中,他对未来看不到一点希望,对江洲警察局充满失望,一个执法机构,本身不能依法办事,这已经不仅是吏治的腐败,下一步就是法律被公器私用。

    本来他一直坚持政委的领导,坚持搜集宋的罪证,坚持在政委挺身而出的时候,自己拿出这些证据做出英雄壮举,到了那个时候,政委做一把手,自己做二把手。

    无论在什么时候,没有私心是不现实的,赵主任既有伸张正义的崇高思想,也夹带了一点自己的小小算盘,这点私心不为过,也正是这点私心让他拥有主动搜集宋犯罪证据的动力,让他在对抗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是,今天注定让他失望,他引以为荣的政委,他依仗作为靠山、后援的政委偃旗息鼓了。

    赵主任一时间失神。

    宋书记敲敲桌子:“老赵,你及时跟进,把元道的手续赶紧办好,把党的政策坚决落到实处。”

    这时候赵主任要是响亮的回答一声“是,保证完成任务”或者“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宋书记一定会谅解他的失神,一定会重新评估他的态度,但是赵主任失神的很不一般。

    宋一拍桌子:“老赵,上班时间,你在干什么?”

    桌子不是拍的很响,但是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其他局长头顶炸响。

    “政委,会后你找老赵谈谈,身体有问题,就先休息,思想有问题,我建议组织部当调整。”

    这是宋的官威,他现在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赵主任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确实走神,宋作为领导,关心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无话可说,他其实玩的就是一个阳谋。自己要是回答“身体不好”,那就是休息,实际上是剥夺自己的权力,要是说身体好,那就说明自己思想有问题,他还是要调整自己的工作。

    难道自己就要站起来说一句“对不起,我刚才开小差了。”

    这句话是幼稚园的小孩子说的,自己说出来不但没有水平,还说明自己在政治上幼稚,被宋一句话就拿住了。

    但要是不说,宋会同意就这么简单散会吗?他不是为了杀鸡惊猴吗?

    自己是鸡,谁是猴?

    赵主任用余光扫视,政委朝他眨眨眼睛,意思不要有任何动作。赵主任就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宋书记看今天已经通过了对元道的提升,也就不想节外生枝,收拾赵主任是早晚的事,只要丛静上了自己的床,这个位置就是她的,现在就便宜赵主任再看护几天。

    “散会”,这不亚于一个喜讯,让赵主任暂时解脱。

    在家里,他打电话给政委:“大姐,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看着他一步步坐大?”

    电话里传来女中音:“那怎么办,人家现在是县委常委,属于市委管辖的干部,所谓灭家的县令破门的府尹,这句话怒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大姐,我就是看不惯他的飞扬跋扈,我就是看不惯他压在你身上。”

    政委估计听出了语病:“你瞎说什么?”

    赵主任还在坚持:“难道他没有欺负你?你就心甘情愿被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酒多了吧?明天到我办公室说。”政委挂断了电话,在假的客厅转了两圈:这个小赵,搞什么名堂,虽然宋好色,但是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难道我是可以随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