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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银幕上出现;十八天字样。

    康定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晚上,掌灯时分。

    皇上赵祯在暮色苍茫中回到东京。

    千余名威风澟澟的禁军武士在城外排出十余里,在城外接驾。

    皇上赵祯没有露面,匆匆忙忙进入皇宫。

    太监郑明传话道;皇上路上受了些劳累,免去君臣之礼。

    文武大臣诺诺而退。

    厚重的皇宫大门也像有心事似的关闭。

    开封府尹包拯转身准备上轿时,太监郑明悄悄过来,低声细气地对包拯道;包大人,皇上请你进宮议事。

    包拯哦了一声,就转身随太监郑明进宮。太监郑明带包拯从东侧门进宮。

    六

    大厅中早已摆好几桌酒席,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蓝绸子人本来就有一股勇猛骠悍的气势,大步而行,直闯大厅。此刻瞒脸怒容,手执长刀。看上去更是有一种震懾人心的杀气。

    大厅中人都被这种杀气震住,突然间静了下来,靜得掉下一枚针也能听出声。

    蓝绸子人亮虎目环扫大厅一眼,冷冷喝道;你们听着,在下今日到此,专为杀夏剝皮而来,替东京一方除害,没有别人的事情,诸位最好不要插手,在下长刀无眼,插手此事的人,休怪我刀下无情!哪夏剝皮现在在何处,要他出来受死。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大喊要杀人,固有豪气干云的气势,又给人一种横蛮的感觉。

    一位大胆的中年汉子行前两步,一欠身,道;夏员外,三天前就外出行善去了。

    马汉和几个捕快坐在一张桌前喝酒,望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拦阻。

    中年汉子叹息一声,瞒脸不平之色,道;这世道上,好人难做啊!

    蓝绸子人道;此话怎讲。

    中年汉子道;夏员外,将成千成万两的银子往外送,却落了一个夏剥皮的外号,当真是天道聩聩,人心不古了。

    蓝绸子人似是有点懂了,但还未完全眀白,囗气改变得十分温和,道;大叔,在下是一条肠子通到底,心眼小,转不过弯子,可否说得更清楚一些。

    中年汉子又叹息一声,道;夏员外有令,行善之事不许讲出去,所以十几年了,竟无几人知道,而那些受过夏员外恩惠的人,却反而把夏员外骂得分文不值,老生知道这事,已经不平了近二十年,如今我要一时为快。

    ,,,,,,

    七

    娇嫩鲜红的太阳嫩嫩地又从东山爬出来。

    包拯才走出皇宮,等候他的轿夫瞒脸倦色地在宫外。包拯上轿回开封府。

    包拯脸色泛着青色,眼睛里布瞒血色。

    包拯在开封府门阶外下了轿,向大堂走去,一向稳稳的步子有些沉重。

    包拯一夜不曾合眼,皇上和他也许整整一夜,谈了一夜。是什么事情值得皇上与包拯彻夜长谈呢?

    包拯一脸木然地端坐在开封府的大堂上,他目光空空地望着堂上几个值了一夜的差役。

    差伇们是训练有素的,精神还是抖擞着。

    公孙策一大早来到开封府大堂,看见包拯疲倦的表情。公孙策心里條然一沉,预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包拯的脸色不会这样严肃凝重

    包拯抬眼看了看公孙策,眉头舒展了一些。

    银幕回往;

    公孙策是河间府的落弟秀才,几畨科举,屡试不中,便冷了心,在河间府衙门前摆了一个卦摊,与人看相说卦写状子,维持生计。哪年包拯奉命去河间府徽服私访,遇上公孙策,二人攀谈,十分投机,包拯亮明身份,邀请公孙策到开封府作幕僚。这几年下来,公孙策确実给包拯谋划了不少好主意。

    包拯心里很是惶恐不安,他站起身,低声道;公孙先生,请随我到后堂来。

    公孙策瞒心疑虑地跟随包拯来到后堂,在路上,公孙策猜想,可能是为了花蝶的案子现在没有结果,包拯受到皇上的严厉训斥。

    在后堂。

    包拯吿诉公孙策,赵祯皇帝不是为了花蝶的案子而宣包拯进宮,而是赵祯皇帝却要包拯办两件事。第一件事,皇上告诉包拯,襄阳王,太原王,河间王在济南王府聚会时,被人凶残杀害,赵祯皇帝令包拯在一个月內破案。第二件事,就是赵祯皇帝侦知济南王已经密谋扯旗造反。赵祯皇帝令包拯在一个月內缉拿济南王赵爵归案。赵祯皇帝特别叮嘱包拯在办理这两起案子时,一定要在秘密中进行。

    包拯想;如果真是赵爵谋反,为什么皇上宣赵爵进京呢?皇帝完全可以在京城解决赵爵的。

    包拯和公孙策都想不通。

    公孙策问包拯,道;皇上有没有向大人出示济南王造反的证据。

    包拯谣谣头,苦笑道;实际上,皇上根本就没有同我见面。

    公孙策楞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包拯在皇宮谈了一夜,皇上竞然没有同包拯见面。

    包拯皱眉道;皇上累了,回来就早早歇息了,只派刘公公跟我谈了一夜。

    公孙策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样两件天大的案子,皇上如果不是病得利害,怎么会不当面跟大人谈呢?而且这个刘公公不是刚刚进宮不久,皇上怎么会如此放心地让他跟大人谈这两件事呢?

    公孙策一头雾水望着包拯。

    包拯想了想,道;或者皇上受了些惊吓,先说第一件,济南王府血案,毕竟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啊,三王倒在血泊里,非是一般凶手所能为之的。第二件,济南王跟圣上虽不是一母同胞,如果真是要扯旗造反,皇上的心情一定是灰凉灰凉的。

    公孙策点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只是眼下这两件棘手的事情,突如其来,大人心中有何良策呢?

    包拯摇头,道;我现在心乱如麻,没有一点章法,我做开封府尹以来,从来未遇到过这样事关朝廷安危的重大案子呢?公孙先生,此事有劳你多多花费心思了。我想近期一些日子,我们怕是睡觉也不得安稳了啊。

    公孙策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刺猬般的案子,我们几乎无从下。先派马汉随我去一趟济南府,勘查一下吧。大人以为如何。

    包拯点点头,道;只有这样。

    公孙策点点头,转身要退出

    包拯道;张龙那儿今天有消息吗?

    公孙策摇摇头,道;还没有。

    银幕回往;

    数月前,公孙策让张龙在东京城外沿途开了几家酒店,守株待兔。张龙曽与花蝶同师学艺几年。称为师兄弟。彼此很是熟悉。花蝶再怎么改装,也逃不脱张龙的眼睛。

    公孙策似乎看透包拯的心思,道;大人不必心焦,我想如果花蝶进出东京,那里应该是他的必经之路。

    包拯沉黙了一下,对公孙策道;我几乎忘记了,你建议我前些日子向皇上呈报赦免展昭之事。昨天夜里,郑公公带进宮时,说皇上已经同意,明天赦免展昭,你还是先见一见这个展昭。他或许能在这两个案子中派上一个什么用场。就由你视情定夺吧。

    公孙策点点头。

    银幕回往;

    三年前,因皇宫失火,作为禁军教头,无故被赵祯皇上欽批将展昭关进监狱。

    包拯似乎疲倦得很,他声音涩涩地道;公孙先生,你去吧。

    公孙策看着包拯疲倦地脸色,不安地道;大人你也要多休息。

    包拯苦苦一笑,道;我怎么歇得下呢?

    公孙策不再说什么,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