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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华对王学敏说道:“你可不能这样想。信是昨天有人给我拿过来的,让我看着处理,谁写的,我不知道。我把它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基本有这么四层意思,你听着啊:第一说你独断专行,进行重大决策是一意孤行;二说你在建校工程中为自己谋取私利,吃了不少回扣;三说你推行改革过激,这样下去不利于安定团结局面的形成,反而有可能酿成大乱;第四还反映你和学校一位女教师关系不正常。我是王国华,你就跟我说实话,这些事情有吗,你交个底我心里才会有低。”

    听了这个话,王学敏放心了,这些事情他还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纯粹是诬陷好人。那就让他们来查吧,好还我一个清白。”

    “你可不能这样想。这样的想法太简单了。就是你没有的事,一旦有人来单位调查,马上就会闹地满城风雨。不明真相的人还不知道怎样夸大其辞呢,最终你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吧,这封信我暂且把它压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相信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管好好干你的,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用去追究,时间长了告你的人他就坐不住了,他就会自动露出狐狸尾巴。不过以后工作可要注意点,要多长几个心眼。我们是防小人不防君子。权力斗争错综复杂,我们得步步小心、时时在意才对。但工作还是要大胆开拓进取。只要一心为公,我们什么都不怕。”

    “谢谢你的一番教诲。我今后一定注意,刚才还真把我气得不轻。你给他们说,想调查就来调查,免得人家说你包庇我,把没有的事搞得好象真有似的。我真的无无所谓。”

    “呵呵,你倒厉害了。听我的话别闹了。”

    王学敏嘴上虽然说好,可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又没为私事把谁得罪了,怎么有人这样害我,都说好人难当啊,真是人心难测呀。尤其说他独断专行,那绝对是戳到了他的软肋上。王学敏一心一意要树立的形象是民主谦和,他把这四个字当作自己做人和工作的原则,而此人却说他专制,这说明他并不是成心告他,而是成心气他,这就像有人当面砸碎了你最心爱的东西、或者让你看着他**你深爱的妻子,用心何其险恶!

    告状者用心良苦,颇费了一番心思。这个人不简单,弯弯绕得厉害。

    当然,这个人肯定就在自己身边,逃不脱那几个贼眉鼠眼的人!王学敏心里有数。星期三开教工大会,他强忍着没在会上说。他相信群众。群众自有公论,用不着自己辩解。

    但王学敏一想起背后这双冒着绿光的眼睛,还是不禁有点毛骨悚然,要不是王国华挡住这束暗箭,王学敏将被搞地面目全非,即使不丢官,也会被臊地没了面皮,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会是谁呢?黄亮被拿掉走投无路人也走了,郑泰也走了,他们是不是过不惯这清净的日子,也可以上告,谁也不能说离开了原工作单位就可以不追究过去。最近看黄亮原来的几个狐朋狗友就像离了皮的毛,在空中飞来飞去,虚飘飘荡在凛然的校园里,他们应该是非常不甘心,会不会是他们?

    这些人极端世故,他们有他们评判人的标准。对王学敏他们的做事方式,他们只从鼻子里哼他们:幼儿园水平,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这样的人还在这个时代存在?有没有搞错?你没看见现在发财的有几个是靠诚实劳动合法经营挣来的?先富起来的人绝大多数是靠血腥的、投机钻营式的原始积累发家的,如今粉骷髅变成了漂亮的村姑,把唐僧骗地一楞一楞的,政府还把他们当作泥菩萨供奉着呢。这些难道你王学敏没看见?为什么你就不随波逐流呢?

    “王学敏就在仲平中学还有点市场,出了校门谁还吃这一套,都没有看看社会成了啥样子了,装什么正经,真他妈一群神经病。”刘旭说。

    “就是。”其他人深有同感,于是他们顿感高人一等。王学敏欺负他们,那真是儿子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