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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娇小的学姐是常盘台唯一几乎可说是白井天敌般的人物。不是因为她的能力刚好对白井形成克制,而是因为她一点也不好说话。这位学姐有着自己的价值观,而且从来就不打算听从站在风纪委员立场上的白井。

    对于执法人员来说,基本就是最难以应付的对象。

    她不记得这位学姐之前曾经在这里。虽然由于烟火大会的缘故,这里聚集了太多的人让她无法十分确定地说出这句话。不过怎么看,这位学姐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仅仅这一点就十分可疑。

    结果,白井的话语没有被传达出来。

    她确实说了什么,或者说是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她的嘴唇却一动不动。就在这个情况下,她的“语意”确实被传达了。

    很难描述这种怪异的感觉,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一点都动不了。

    不仅仅是她,周围所有人都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

    (时间……停住了?)

    惊愕中她甚至连眼球都无法转动,视线仅仅只能够停留在前方。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有人告诉她有能力者能够支配时间,她一定会嗤笑那人胡说八道。但如今,她却知道那并不奇异,甚至在她的身边就有一位。不过,她丝毫不认为星川能做到同样的事。

    (“没有这种事。虽然时间也可看成是希尔伯特空间中的一个维度,可时间这种东西不是我能够随意支配的。你也知道,能够支配它的只有一个人才对。更何况,如果这是时间,你就不可能正常看见与你我不同参照系的任何东西。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身处同一个参照系,你的行动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声音是直接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的,语句条理清晰异常。这显得不太正常。在白井所知中,由于五月常盘台体育馆时间的影响,这位娇小的学姐的语言表达能力应该尚未恢复。

    而且,她说的是事实。

    如果是在时间停止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理由还能正常地看见外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改变的东西是——

    (心理时间……类似这样的?)

    在运动学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会感觉对手的动作变慢。虽然人的反应速度必然有其上限,但很多时候感官似乎能够凌驾于反应速度之上。此时的情况也是相同,只是有一点姑且算是凌驾其上的附赠品。

    并非真实地改变,只是所有的感觉连同思维一起急速地奔走。

    问题恰恰就在于思维。

    所谓的“思维”,也就是“心理时间”的另一种表述。人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与理解,本质上是与思维直接相关的。

    而这,就是古希腊语“灵魂”的真意。

    最早的炼金术相关文献往往都是以古希腊语写下的,因为在当时那是属于古希腊文明的大环境下。也就是说,当时的人是以古希腊语进行思考的。

    虽然心智之中并无模型,思维也没有一种单纯的语言可以套用,然而思维的方式与语言直接相关。因此,后来绝大多数的炼金术士们在解读古本时都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灵魂”一词,在古希腊语中并不是如今的含义。它所指的,是更单纯的东西。Psych,它的原始含义为“思维的意识”。

    人的思维,是能够被以同样的方式“加速”的东西吗?

    做不到的吧?

    (“不是我,我只是切入其中,借用了一下那个女孩的能力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声音似乎不是唯一的交流手段。就算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白井,此时也能清晰地理解星川未有表达的意思。

    不过,那个女孩?

    (“人对于时间的感觉同样来自于信息,而那孩子就能够轻易地传送与接收纠缠态的信息……不,严格来说是解读与改变纠缠态的信息。对她而言,距离没有意义,形态没有意义,甚至信息本身的含义都没有意义。有意义的就只有信息的排列,除此之外都不重要。平时或许是没有办法的,但如今在她的能力被最大幅度地‘开放’的情况下,我就能够介入其中,从而改变希尔伯特空间中的一些投影的变量,引发一些处于纠缠态的信息的退相干。这一部分退相干的信息,可以表现成我希望它表现出的样子。就像是现在做的那样,这样就能与你在这种状态下进行交流。”)

    听到了微妙的词,白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井同学你是不可能注意到的吧?在这里,杂乱开放的纠缠态的‘信息’的‘云’可是浓密到几乎化不开的程度。所以,才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到哦。”)

    在白井眼前,星川……不,应该说是星川用以传话的形体伸出手指,看起来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手指指尖,淡淡的流光飘散出去。

    (“以那个孩子的能力为中心,这里已经变成了所有可能性的‘苗床’。所以就连在这里,只在你的眼中重现一个与真实的我没有任何区别的我,也是办得到的。只要将我需要表现的信息退相干出来,直接接连到你的头脑就可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将你自己想要表现的信息连接上别人的头脑?你知道这么做在法律上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