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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力克制着腿不发抖,涂安洋艰难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正在门口偷听的一群人,一下就扑了进来,幸好涂安洋闪得快,不然铁定会被扑倒在地。

    “谁让你们待在这里的?”望着陈伯一群人,涂安洋有些生气。

    他好歹是个少爷,先前讨好程暴那些话可不能被这些人听了去,他还要脸的,“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陈伯尴尬地笑笑,“少爷,我们什么都没听见,这门隔音效果超级好。”

    涂安洋想了想,书上好像有写到这一茬,说原主在房间里欺负程暴,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还是没好气地来了句“那你们还听”。

    陈伯:“我们还不是怕少爷你被欺唔……”

    涂安洋一下捂住他嘴巴,将人往门外推,还顺带合上了门,隔绝了程暴不耐烦又探究的视线。

    陈伯拉开涂安洋的手,看了眼紧闭的门,笑得一脸贼嘻嘻的,“少爷,你得手了?”

    涂安洋眉毛一拧,摇头。

    “要不要我们帮忙,我让他们把他绑起来……”

    “绑什么绑?去,把何医生给我找来。”一想到要打针,涂安洋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陈伯应了声,转身跑走了,不多时就领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涂安洋简单把诉求和何医生说了,还要他把解药给他备好。

    他都决定好了,打完针他就借口上厕所,乘机服用解药。

    到时候他就演,装着很难受的样子,这样程暴应该会相信了吧。

    正在门后偷听的程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发现超过五米远,他就没办法听清这小子的心声,所以才来到了门边。

    很好,又想跟他演。

    针药拿到手,涂安洋正想开门进去,手腕突然一紧。

    何医生满眼焦急,“少爷,程暴昨天才因饮酒过度晕了,身体的酒精浓度不低,这药和酒混合在一起效果会事半功倍,你现在即使给他用十分之一的量,他也会承受不住,解药也没办法缓解,你……”

    “行了,我知道。”涂安洋可不好意思给这些人说是他要打针,所以吩咐道:“听着,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准来敲门,可明白?”

    “明白。”几人齐刷刷的答。

    涂安洋拿着针药和解药扭开门把,挤进去,屁股一抵“咔嚓”合上门。

    在他进去之前,程暴已经提前坐到了沙发上。

    发现没有其他人跟进来,程暴眼神狐疑,“你自己打针?”

    涂安洋点头,他以前也拍过几部医生的戏,还专门系统学过打针。

    刚刚他也问了何医生具体操作,他自己打针完全不是问题。

    程暴越来越好奇了,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害怕打针的怎么给自己打针?

    涂安洋先把药瓶递给程暴看,还把床头柜那个空药瓶拿过来做了对比,证明两种药是一样的。

    程暴看了看,又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怕程暴说没看清楚他注射,涂安洋索性坐到了程暴身边,还坐得相当近,两人的裤腿都快贴到一起了。

    程暴也配合,身体更靠近了些,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

    涂安洋心跳如鼓,脸色有些发白,即使他演技再好,颤抖的睫毛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害怕。

    他将左边毛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拿着注射器的右手都有些发颤。

    “需要我帮你么?”程暴声音清清淡淡的,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涂安洋咬牙,“我可以。”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正准备一针扎下去,鼻子突然好痒。

    阿秋——

    遂不及防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关键涂安洋还对着程暴打的,这都不是要点。

    要点是程暴为了躲开他的喷嚏,正要站起来,刚好他也想站起来,脚一下绊到程暴的,直接将人扑倒在沙发里。

    这样就算了吗?没有。

    说真的,涂安洋想哭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手上的注射器,毫无偏差的完整扎进了程暴的手臂里。

    不错,就是扎进了他白花花的手臂里,关键药剂也推进去了,要命。

    先前他给程暴批的羽绒服,这会已经掉到了地上,程暴的好身材他已无暇顾及,因为他已经看到程暴眼里杀人的因子,像细菌一样在疯狂滋生,那样子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涂安洋脑子只当机了一瞬,握着注射器的手一松,立马爬起来,退开了。

    “对、对不起。”他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还好药剂只推了一半。

    完了完了,程暴肯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妈呀,谁来救救他。

    程暴双眼腥红,单手拔掉手臂上的注射器,针头带出一丝红艳艳的血。

    他呼吸微喘,白皙的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涂少爷演技着实精湛。”

    涂安洋摇头,他很想说句“我没有演,完全是失误,失误啊”,可惜程暴应该不会信。

    对上程暴暴怒的眼神,他不敢说了,脑袋瓜飞快地想着补救方法。

    咋怎?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