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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定在下周三,韩依依向言谈请了假,赵总得知这件事,直怪她瞒得太死,“一一,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要靠言谈吃饭的。”

    “哎,行吧。你的职位我先留着。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随时回来。”

    “好。”

    办手续、住院、做检查。周晨把一切都打点好。

    躺在病床上,韩依依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要动手术了。这一切来的都太快太没有准备,她穿着蓝白条病号服,风从窗外飘进了带着丝丝桂花香。

    有人敲门。

    “进来。”

    韩依依以为是周晨,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allen。

    他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穿着灰色卫衣和长裤,很有运动风。

    他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我听杨医生说,你要动手术了。特意过来看看。”风吹进来有些凉意,allen又起身去关窗。

    “对呀,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allen重新做回椅子上,他来的时候带了些苹果,从床头柜找了把小刀开始削皮,“alice被查出得病之后,也像是在做梦一般。”他削皮的动作挺熟练,“一直到她为了透析被推进手术室先做引流管,我都不敢相信她得病了。”

    韩依依半坐在病床上,被子盖到腰处,认真听allen讲话。

    “alice是个很乐观的小孩,知道自己生病后不哭也不闹。该透析的时候透析该吃药的时候吃药。有的时候她会撒娇耍赖,但吃药总是对身体好,就算很苦,她还是坚持下来。”

    他把苹果削好,递给韩依依。

    “她很懂事是不是?”

    “嗯,女孩子大概都很懂事。”

    “为什么这么说?”

    allen微笑着看着她,“你不也是?”

    只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她意识到allen是在说周晨撤诉的事情,“你见义勇为,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他轻笑,起身去把水果刀洗干净放回抽屉,“看来,你好像不太相信笙画的公关。”

    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干戈。“我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他有些自言自语,但语气里全部是释然。

    是释然吗?今天的他和他的穿着一样都怪怪的。

    韩依依听出了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

    “你休息吧,我要回去了。”allen把椅子放回原有的地方,帮她关了灯。

    他走后,韩依依把头蒙在被子里,侧身躺着感觉不舒服又翻了个身,还得不得劲。

    月色轻柔,韩依依在一阵思绪杂乱中稳稳入睡。

    时间倒回三个小时前,李秘书在笙画的总监办公室里详细向allen做汇报。

    allen背靠在沙发靠背上,他手里的热咖啡冒着白气,他双腿叠在一起,神情紧绷,面色冷凝。

    听完周晨的汇报,allen垂下眸,“知道了,出去吧。”

    晚上回到家,allen洗完澡和alice打了电话,小姑娘经历了一次呼吸困难,现在恢复的不错,元气满满的准备收拾行李来迪海。

    听到alice乐观的语气,allen心里却划过一丝苦楚。

    挂了电话,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躺在沙发上睡不着,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韩依依的电话。

    那头韩依依睡的正香,听到有电话打进来,摸索着按到接听键,“喂”

    韩依依耳朵里没听到任何声音,她本就熟睡着,对方又长时间不说话,她的瞌睡虫霸占了整个神经大脑。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到allen的声音,“韩依依,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是不是会先喜欢上我?”

    回答他的是一整晚的沉默。

    ·

    最近几天周晨出现在韩依依面前的频率特别高。她马上要动手术,需要做很多检查。偶尔孙嘉徽回来帮忙,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周晨陪着她去。

    病房内,韩依依躺在病床上,她的手上戴着手环,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

    明天就是动手术的日子,周晨特意请了假赶过来。

    “其实你没必要过来,医院里有护士。”韩依依接过他刚打过来的饭,把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纸撕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盒饭里的米饭。

    周晨给她倒了杯水,“说什么呢,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过来吗?”周晨一次次直白的话术,韩依依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对周晨的感情很复杂,她心里很明确要和他分手,但周晨又是在她做手术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

    他把水杯放在床上小桌子上,“一一,以前我做的有很多不对,我会慢慢改。你总要给我机会不是?你像个带刺的刺猬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不听,铁了心就是要分手,还拿那个allen来气我。”

    “和他没有关系。”韩依依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