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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演起身,只着了一件素白单面麻衣:“子越……”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妻主可不可以唤子越夫君?”床上的男人似乎因为称呼的问题有点失落,也顾不上是否失礼了。

    千演低头看了看乖巧躺在床上的人,他此时也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不过这流光顺滑的面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穿得起的昂贵货。

    里衣服服帖帖地套在子越身上,十分显身段,从脖颈的交领往下,流光溢彩的布匹似乎不再是单调的白色,隐隐约约竟透着点金色,愈发显得这修长的脖颈,这纤细的腰肢,这舒展的双腿……

    “嗯。”千演低声回答了一句。

    “夫君,”真是奇怪,此时千演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点痒,有点悸动。

    “夫君快些起床,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千演没敢继续看,糊糊涂涂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陈子越:总觉得妻主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直到千演坐在桌前等了好一会儿后,陈子越才姗姗来迟。

    他的外衣仍然是精细的面料,交领处绣着精致简约的淡蓝色云纹,同样的淡蓝色腰带看似随意地系在腰上,却偏偏勾得这楚腰像是一摸就是断的模样。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抓起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淡蓝色的男子发冠包裹着,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清爽怡人。

    “子、夫君,”千演整理好思绪,又回想起昨晚来,有些头疼,看着陈子越外表好似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但她知道他不可能不清楚。

    “夫君,昨晚”

    陈子越一脸单纯地看着她。

    “咳咳,昨天我们都辛苦了一天,昨晚就很累,几乎上床就睡了。”

    “我身子骨不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你,呃,”千演想了想陈大夫的说法,“不能和你圆房了。”

    即使有前世的记忆,但从来没有过男欢女爱的千演还是陷入了尴尬。

    陈子越本来有些羞,想着妻主怎么新婚第二天大早上的就跟他说这种事,但一看见妻主更羞的表情后居然奇怪地放开了,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妻主难得的失态。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清冷、疏离、宠辱不惊、进退有度,有时候他都很惊奇一对粗鄙普通的农户居然能生得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她,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她。

    难得看到妻主羞愧的表情,他自然是要欣赏够的。

    他本来就知道这件事,以前他也不是个重欲的人,忍一忍暂时还是能过的。

    千演说出口后慢慢也不觉得尴尬了,而且她觉得不圆房对子越也好。她毕竟是个不知前途不知归处的人,往深了想,若是有朝一日她突然死去也不突然了,至少子越在她死后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她也无意祸害别人家的宝贝。

    陈守玉:娶都娶了,你跟我说这些?

    陈子越不由得可惜妻主害羞的样子真短。

    “子越知道的。妻主放心,子越一定会找大夫治好您的!”

    千演听着子越孩子气的话,觉得很是好笑。

    这女尊国是真不一样吗?把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还养成这副幼稚的样子?

    她打心眼里就不认为她夫君是个单纯的人。

    若是陈子越知道她的内心想法,只怕是要心碎一番了。他是真的想要找大夫,也会去找大夫治好千演的。

    “谢谢夫君。”不管如何,终归是他一番心意。

    陈子越见妻主一副把他的话当作玩笑的样子很不满,想要辩解,不过又觉得没有必要。

    总有一天妻主会相信的。

    在千演眼里,成亲后的日子似乎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除了家里多了一口人外,除了床上多了个人外,其他都和以前相差不大。

    不过由于她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她倒是对自己娶的小夫君有更深的了解了。

    昨天小夫君就跟她说今天要去县里买点东西,她想着虽然不能那啥,但有些能尽的义务还是可以尽的,而且一个顶着张白净面皮的俊俏年轻男人很容易出事的,就回道要跟他一起去。

    千演现在还想不明白,明明小娇夫当时就是一副喜出望外、极其高兴的样子,为什么还会拒绝她的陪伴,还以她身子骨不适合奔波为借口拒绝了她。

    对,千演想着自家乖巧的小娇夫就是用一张十分讨喜的脸,漂亮的小嘴里吐出十分不讨喜的话。

    她至今不理解,人是能“两面三刀”到哪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