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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布、钟离昧两人一脸沮丧,走了进来,看见项羽,纳头便拜。

    “二位将军请起,”项羽说道,“如今韩信已取沛县、下邳,不出三ri,必将进兵彭城,不知各位有何良策破敌。”

    范增踱了几步,又仔细看了看悬挂着的地图,皱了皱眉头,道:“韩信据两地,使我军难测其主攻方向,老臣以为,我军不宜主动出击,应耐心等待韩信率军前来,而两位将军可伏兵于城北两侧,待霸王与韩信交战,可从两边杀出,则汉军必败。”

    “亚父之言,与孤相同,季布、钟离昧,你二人休辞劳苦,明ri再引兵到城两侧四十里外埋伏,待见我城头狼烟燃起,即刻率军冲杀过来,韩信猝不及防,我军可一战而破之。”项羽稍一沉思,吩咐道。

    “末将领命。”季、钟离二人赶忙接过军令。

    ※※※

    斥候终于传来了韩信大军开向彭城的消息,项羽亲自带着三万精兵,出城迎战,亚父范增则高坐城楼,统筹指挥这场大战。

    浓厚的马蹄声隐约传来,远方尘土飞扬,看样子全部都是骑兵,而且足有五万之多。

    距楚阵大约一千步的样子,汉军停住前进,在汉阵zhongyāng,一面红色的大旗迎风飞扬,项羽定睛一看,旗帜上绣着个斗大的“韩”字。果然是韩信亲自来了。

    待汉阵集结完毕,一匹黄骠马飞出大阵,正是齐王韩信,他纵马跃百步之后,勒住战马,冲着对面的楚阵高喊道:“请霸王答话。”

    项羽自然不会示弱,一催动座下乌骓,也离了本阵,来到阵前,喝道:“韩信小儿,前番竟敢夺我彭城,而今又来挑战,难道真的不把项上人头不当回事吗?”

    “哈哈,霸王言重了,韩某项上人头,本不值一钱,却劳霸王如此挂念,真是看得起韩某了。”韩信也不讳言,大笑着回道。

    “那你约孤前来,还有何话讲?”项羽沉声问道。

    韩信顿了顿,笑道:“今天下汹汹,乃为霸王与汉王相争之故,若霸王诚能以大义为先,以天下苍生为念,可速下马,归顺汉王,则天下安定,此亦民心所向也。”

    我靠!你怎么不以大义为先,以天下苍生为念,来归降我?项羽暴喝道:“韩信呵韩信,你背楚去汉,又功高震主,自己将面临不测之祸,尚在此高谈阔论,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福祸相倚,韩信岂会不知,然天下黎民,嗷嗷待哺,韩信又岂忍心如霸王这般铁石心肠,置苍生而不顾?”韩信语锋一指,夸赞了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贬低一下项羽。

    “少在那里假惺惺地,两军对阵,废话少说,阵上见分晓,韩信,可敢与孤大战一场?”项羽对互相攻击的口水战不敢兴趣,画戟一指,叫道。

    韩信的指挥能力不错,但武艺却是一般,更不可能与霸王项羽一战。韩信笑道:“大战一场,何不拉大场面?”

    项羽闻言,厉声道:“楚军儿郎,杀!”

    楚军得令,cháo水一般涌向汉军大阵,那边韩信见楚军来势汹汹,也将令旗一挥,喝道:“迎战!”

    两边骑兵都发疯似地向对方冲击而去,像两股洪大的cháo水,很快便汇集到一处,转化为汩汩的血流,融入脚下这片黝黑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