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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沛县失守,我军可就被韩信切断后路了,再过个十天半月的,粮草用尽,恐怕军心就要大乱了,还望霸王速做决定,以免遭遇全军覆没之境地。”钟离昧焦急万分,上前几步,忙对项羽说道。

    粮草可是军中大事,一旦军士知晓粮尽,恐怕不要等敌人来攻,就已经自行大乱了。历史上因为粮尽而自乱的例子可不在少数,这一点项羽自然心知肚明。

    “是啊霸王,沛县今已落入韩信手中,我军宜速速挥军而至沛县,击溃韩信,方能扭转颓势,转危为安。”季布也上前应和道。

    项羽已经料到了韩信会来这一手,但是只可惜发觉得晚了些。当楚军巧渡潍水之时,那韩信已然瞒天过海,兜了个大圈子,绕到沛县,一鼓而下,沛县守军原本就很稀少,加上韩信从天而降,守军猝不及防,只得弃城而走,归入彭城中。

    韩信从而成功地将潍水的项羽楚军与彭城大本营一刀两断。韩信知道,孤军深入的项羽,不可能带太多的粮草,充其量能支撑二十天,只要二十天内,能够坚守处沛县,而抵挡住彭城救援之军,则项羽只能束手就擒。

    对于抵御两面夹击之敌,韩信早有准备,先是在彭城与沛县之见设伏,一旦彭城楚军来救,必让他有来无回;最头痛的却是项羽大军,得知后路被端的项羽,势必会不顾一切地命令大军攻击沛县,以沛县之小城,能否抵挡楚军精锐疯狂的反扑,这倒是个疑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曹参出兵袭扰项羽,使他首尾不能兼顾,只要他不能出动全部兵力,那么凭借这沛县城墙和自己训练有素的几万雄兵,一定能够将项羽消耗到弹尽粮绝的那天,到时候,项羽恐怕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楚营之中,项羽却在踱来踱去,后路被韩信断绝,倘若全力攻沛县,倒也有几分胜算,问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好不容易保全了这十来万大军,若是经此一番恶战而损耗过大,将来凭什么与刘季一战而取关中?又如何提雄兵荡平南越不愿臣服之赵佗?更何谈北陲荒漠草原中虎视眈眈之冒顿?

    硬拼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行。这是项羽的底线,倘若真的到了非拼不可的地步,恐怕距离自己称霸中原的梦想也就越来越远了。到那时,纵然保得性命,又能支撑多久呢?

    一定要以巧取胜,那么,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呢?

    几人正在苦思冥想,帐外却有人高声道:“启禀霸王,末将于营外二十里处巡逻时,擒获一名汉军士卒,并搜得信简一封。”

    项羽一听,隐隐地觉得转机就要到来,忙道:“将人带进来,信简与孤一览。”

    裨将揭帘而入,身后是两名军士绑缚着一汉卒,裨将恭敬地将信简呈了上去。

    项羽打开一看,严峻的脸上逐渐绽放出豪迈的笑容来。

    “霸王,是何消息?”季布见霸王表情变化之大,不由疑惑道。

    “哈哈,真乃天助孤也,”项羽大笑起来,将信简递给季布与钟离昧,说道,“韩信传令于曹参,命曹参出兵袭扰我军,使孤不得全力而攻沛县,不料我军已先袭取汉营,此信又落入孤手,韩信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韩信使曹参引军袭扰我军于后,霸王何故不愁反笑?”季布将信简交给钟离昧,不解地问道。

    项羽哈哈一笑,刚想回答,只听钟离昧朗声道:“霸王,可使人模仿韩信笔迹,使曹参按兵不动,则我军可致力而取沛,韩信虽智,以区区沛县之城,必难以抵敌我十万大军。”

    “不,”项羽摇摇头,道,“孤倒是觉得,可以趁势全歼曹参之军,完全了却后顾之忧,再集大军与韩信一战,定能大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