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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霸王宫中,项羽正与范增等一干谋士商讨着军情,忽然负责守城的项庄闯进殿堂来,神色慌张地大呼道:“霸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项羽头一抬,看着手足无措的项庄,不觉疑惑道:“什么事,慢慢说。”

    项庄一向莽撞,而且似初生的牛犊一般,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他这样惊慌?

    “回霸王,北门处发现大批汉军,看样子,足有五万之众。”项庄施了一礼,镇定一下神色,这才回道。

    “什么?”早就派出季布、钟离昧两人驻守沛县与下邳,以阻挡汉军去路,想不到汉军竟一下子就到了彭城之下,莫非他们是插上翅膀,跳过二人的防线?又或者其中一路已经全军覆没,所以并无奏报上来?

    “汉军有没有攻城?”范增忙问道。

    “没有,”项庄摇摇头,道,“汉军距离城二十里扎营,好象也没有带攻城的器械,更没有攻城的样子。”

    项羽眉头渐渐紧蹙了起来,这就怪了,如果是韩信领兵到了城下,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吧,大老远地从燕地回到彭城,就为了和自己做个邻居?他难道就不怕被季布或钟离昧的部队包抄了后路?

    “亚父,你看这其中,莫非有诈?”项羽沉吟片刻,向老范问计道。

    “其中是有蹊跷,霸王可速速派人绕过汉军营盘,去下邳和沛县向季布和钟离昧打探究竟,待获得确切消息后,再做计议。”

    ※※※

    半天工夫,快马已经从两地回来,季布与钟离昧都没说没有发现汉军从他们的防区经过。不过两人得到消息之后,都已经从沛县和下邳撤军,包抄这枝汉军的后路。

    “霸王,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老范绞尽脑汁,显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韩信率军来攻打彭城,他也应该从沛县或者下邳经过,就算绕道而行,直扑彭城北门,那也是为了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大军到达彭城北面之后,竟然去安营扎寨,似乎对取城胸有成竹,而且丝毫不顾忌季布、钟离昧从背后包夹。这样行军布阵,可是犯了兵家大忌的,难道韩信不知道吗?

    项羽在记忆中搜寻韩信的杰出战例,这小子排兵布阵向来就不拘泥于兵法,有时候还会背兵法而行,当年就是不按兵书上所说的,背水一战而破赵军二十万。这次有违兵法常识而驻扎在彭城北面,其中必定有阴谋诡计。

    可是,究竟是什么阴谋呢?难道是引季布和钟离昧撤军,自己好乘机抢占沛县和下邳?这样就可以两面虎视彭城,而且不让你知道他究竟会从哪条路上进兵。一定是这样了,项羽高叫起来:“来人,快来人,立即传令季布与钟离昧,叫他二人不可擅离自己驻地,继续监视着北面来犯之敌。”

    “霸王,不是要两位将军合兵一处,与城中两面夹击韩信的吗?”项庄疑惑道。

    “项庄,你速引兵一万出城,冲击汉营,务必拿下汉营。”项羽来不及跟他解释,命道。

    “一万?”项庄这会儿却磨叽起来,“据末将估计,那汉营中可不下五万人马,霸王让末将带一万人马攻营?”

    我cāo!项羽差点上演粗口秀,眼睛一瞪,令箭往下一扔,冷声道:“执行军令去吧,若不胜,军法从事。”

    项庄不敢反驳,只好拾起令箭,点起一万人马,出了北门,一到战阵上,原本还忐忑的心顿时安静下来,拿起自己的武器,跨上伴随自己多年的战马,项庄那身体中的血性油然而生,大丈夫生于乱世,能死于战场者,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