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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宇来到前线的时候,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江北的一带,遮天蔽ri的全是船帆,密密麻麻得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蝗虫。这会儿汉军搜集了不少船只,不过没有大船,都是当地渔民家中的小船。尽管如此,那层层的船帆在江面上还是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霸王,臣已命人在南岸修筑了四道土山,皆高数丈,在土山之上准备了八千硬弩,弓手居高临下,只要汉军胆敢过来,定要他们有来无回,伏尸江岸,或者沉到江中去喂王八。”季布指着高高耸立着的土山,向陈宇介绍道。

    陈宇看着那高耸着的土山,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皱了皱眉,问道:“这土山上为何不插上我军大旗?”

    “插上大旗,不是让汉军知道我军伏兵在此吗?”季布奇道,他没敢说难道霸王这点都看不出?需知道,这八千硬弩要想获得最大限度的杀伤力,最好的就是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真是笑话,”陈宇大笑着拍拍季布的肩膀,道,“这里平白无故地多出几个土山,你以为那韩信会看不出点名堂来?今天插上我军大旗,就是要让他知道,孤早有准备。”

    “那布立即让人去办。”季布不再追问,他知道霸王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是名军人,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陈宇又随处转了几转,发现自己当初交给季布的这八万人马现在个个是虎虎生威,不由赞道:“季布哇,才几天不见,你就将将士们喂养得像野牛犊子一样壮实,不简单呀。”

    “岂是布一人之力?那全靠粮草供应齐全,将士们对汉军恨之入骨,一听说马上就要和汉军决战,个个都奋勇请战,以报国仇家恨。”季布听到陈宇表扬,心情也是激动不已。

    “也不能忽视你的功劳嘛,孤在会稽已经征得新兵数万,等击退汉军,你得为孤去cāo练新军,那可是孤北向争霸中原的本钱。”陈宇指着南方,笑道。

    “那没问题。”季布爽快地道,“只是目前汉军势大,不知霸王如何应对。”

    “我已命项庄引三千人马驰援秣陵,你继续带着这八万将士守卫此地,只待汉军渡江,便给其以迎头痛击。”陈宇命道。

    季布想了会儿,才道:“霸王,布有一事不明,望霸王示下。”

    “何事?”陈宇眉毛一挑,问道。

    “既是在秣陵发现汉军踪影,此必是韩信声东击西之计,为何霸王只派三千人马前去秣陵,而大军依然驻守此地,难道霸王不知韩信此人素来诡异吗?”季布鼓足勇气道。

    “哈哈,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项庄去秣陵之后,我让他在江边多派人手视察,而你这里,只需多插大旗,不可让兵士过多露面,使韩信以为我军在此虚设旗帜,到时我军可杀他个措手不及。”陈宇吩咐道。

    “难道韩信会从此处进兵?”季布疑道。

    “不错,韩信佯装玉从秣陵进军,其实是要诱我军东移,他好从乌江突破,孤这是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军已去秣陵,而只在此地虚张声势。”陈宇笑着说道。

    又视察了几处地方,季布偕同陈宇回到大营之中,却见范增坐于帐中,面对着地图沉思,连陈宇和季布进去都未曾察觉。

    “亚父,何事如此费神?”陈宇解下披风,问道。

    范增这才回过神来,见是陈宇,忙站了起来道:“霸王已经回来啦,老臣在想,方今天下,诸侯多向刘季,如何为霸王谋得大业之事。”

    陈宇咳嗽一声,道:“天下诸侯,皆是碌碌直辈,随风而倒之墙头草,若我军不ri大胜汉军,则又倒向楚矣。”

    “话虽如此,但不可小觑诸侯之力,老臣想问,此战过后,谁人又是霸王最想得到的帮手呢?”范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