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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登上城楼,将鼓手推到一旁,冲着城下鏖战着的楚军骑兵大声喝道:“汉军杀我兄弟,夺我江山,我大楚将士岂可不报这血海深仇?今ri孤亲为尔等擂鼓助威,午时与诸君痛饮!”

    城下正在拼命撕杀的楚军举头一看,说话者正是自己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西楚霸王,顿时胸腔中豪情万丈,士气飚升到了极点,个个发疯似地扑向已经胆怯的汉军。一时间,呐喊声、惨叫声、马蹄声、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宏大的音波。站在城楼上的陈宇都感到整个城楼,不,是整个大地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长矛如林,刀戈震鸣,褐色的土地上已经浸满了殷红的鲜血。慌乱的战场上,到处是仆地的尸体,到处是孤单逃窜的惊马。

    楚军士气旺盛,汉军远来疲惫,逐渐不支,已经露出败相。

    陈宇手挥鼓棰,使劲地敲打着牛皮战鼓,有节奏的鼓声指引着楚军搏杀的斗志。

    灌婴见势头不妙,想拨马撤军,却见一将拦在面前,其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如重枣,眉如寒剑,白色的甲衣上已经沾满了污血,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这将灌婴岂会不认识老对手季布!当年在战场上,两人多次交手,互有胜败,今ri时不利汉,灌婴也不敢恋战,只得硬着头皮,策马向前,虚晃一招,抡起大刀就劈向季布。

    季布见这刀来得凶猛,却毫不畏惧,掌中宝刀一举,封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灌婴劈这一刀,只是想让季布闪出空来,自己好趁机杀出战团,冲出楚军重围,没想到季布毫不避让,以刀对刀,与自己缠斗在一起。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越战越少,而楚军却个个像猛虎一样,灌婴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季布岂容许他多虑,“唰”地一刀反削过去,刀光带着凛凛风声奔向灌婴。

    灌婴慌忙将头一低,季布的刀锋恰好从他头顶削过,将头盔削掉一半,灌婴的头发顿时披散开来,活像一个疯子。

    狼狈呵!灌婴自从出道以来,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不过这狼狈相倒算不得什么。灌婴也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在敌势大己力小的状况下,他毅然决定,全军撤退,从楚军的包围中杀回去,能留多少有生力量就留多少,至于治什么罪,那是他汉王和大将军的职责,与灌婴无关。

    “哪里走?”季布见灌婴想逃,暴喝一声,两腿猛地一夹跨下战马,朝着灌婴追了过去。

    陈宇在城楼上看得哪个高兴,这范平说得一点都不错,自己贸然出了城,没准还会被灌婴反咬一口,而这么亲自一击鼓,没花多大力气,就使敌我双方士气发生逆转,那嚣张的灌婴已经狼狈逃窜了。

    “报!”一名探子急吼吼地跪道,“霸王,前方又出现了汉军的人马,约在三万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