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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劝不动,徐公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此处。

    公主府。

    一处奢华精致的闺阁中,尹筱玉坐在软榻上,两眼哭肿得跟鸡蛋一样大,鼻头也红彤彤的,她一边拿着绣帕擦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哭诉着。

    “我私下里也问了,你哥哥确实是拿了考题,且今日还画了押,我怎么替他求情啊?”锦绣穿着一身红色的里衣,盘腿坐在她对面。

    尹筱玉摇了摇头,“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平时胆子可小了,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是被那个李歌蛊惑的。公主啊,你一定要替我哥哥翻案啊!”

    “这个李歌确实可疑,听说他被你哥哥打断了腿,现在已经被移到了另一个牢房。我听大理寺里的官员透露,蔚沉风、沈玥、李歌、雪路、国师和你哥哥,关于泄露考题一事,也就只有李歌和你哥哥画了押。”

    锦绣神色疑惑,“龙孤欢手段了得,刑罚更是残酷不堪,非常人能够忍受,如果他们真是联合作弊,早就经受不住招供了。”

    “这个雪路她也受刑了?”尹筱玉啜泣着问,“她可是一个女人啊,龙少卿也没饶过她?”

    “听说受的是弹琵琶之刑,整个过程惨痛不已,一送回牢房就晕死了过去。”锦绣叹息道。

    尹筱玉难受地皱眉,这个雪路她见过一面,那日她大姐姐难产,就是雪路替她大姐姐顺下来的,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为人很和善,一点架子也没有。

    “你放心吧,整个案件,只能从李歌和星驰楼的邱掌柜入手,到时候我会让大理寺的官员,暗中调查一下这两人。”锦绣拉起她的手,柔声宽慰道,“你别哭了,你哥哥都没有受刑就招供画押了,没受什么苦,放心吧。”

    “嗯嗯,你明天带我去看看我哥哥吧。”她红肿着眼睛央求道。

    锦绣笑着点了点头,“小鱼儿的哥哥,就是本公主的哥哥,本公主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尹筱玉破涕为笑,揉了揉鼻子,低头悄悄笑了。

    深夜。

    大理寺牢房。

    沾满鲜血的干草石床上,蔚青瑶满头青丝散乱在身下,她侧身躺着,一手枕在头下,一手耷拉在石床下,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气息微弱得可怕。

    好在她肋骨处的伤口已经包扎止血,虽然昏睡了过去,但没有性命之虞。

    隔壁的邢春秋没有受过刑,他就是抢婚,进了刑堂二话不说就招了供,然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他也没有想着出去,就等着轩辕狗来跟他算账,没想到他居然死在外面了。

    他拿干草戳了戳她的脸,“丫头,丫头,你还好吧?”

    脸上痒痒的,她艰难地睁了睁眼,看到眼前的干草,她动了动干得起皮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就像老人的嗓子,“前辈?”

    “你身子要紧不要紧?难受的话,我喊人再给你看看。”看她昏迷了这么久,他担心地问。

    她缓缓摇了摇头,“无妨。”

    二人说着话,通道口又传来了脚步声,细细一听,过来的只有两个人。

    邢春秋和她立时停止了交流。

    牢头走过来,打开了蔚青瑶所在的牢房,同时往后一退,语气恭敬,“王爷请。”

    轩辕暝?

    她躺在床上,透过凌乱的青丝往外一看。

    只见他站在狭小的牢房中,一身华丽鲜艳的宽袍,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深沉而冷漠。

    这样的他,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从前她在王府中时,他对她就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陌生的是,自从她离开王府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他这副神情了。

    “雪路何德何能,能得王爷如此屈尊降贵地来探望?”她痴痴一笑,望着他的脸,满目嘲弄。

    他冷冷地俯视着狼狈的她,薄唇微启,“你确实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