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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今晚要出事。”

    “何以见得?”

    “月斜而黯,星辰失色,玄气入北斗,当主杀戮。”

    “还真没看出,无花大师不仅会念经,能喝酒,擅识女人,还会望气之术。”

    穿着布鞋的少年人一脸苦愁,极尽挖苦之言。

    几天下来,无华不得已习惯了“无花”这个称号,可每每听到张布施阴阳怪气的说出,总会恨得牙痒痒,奈何又得保持禅心宁静,只好颤抖着眼角,故作淡漠。

    高楼高,烈酒烈。

    两个来自不同国度的神师传人,不打不相识,站在高楼之巅,饮着异乡的酒,时不时拌两句嘴。

    就在这时,古怪的声响从东面传来,两人心头一动,相视一眼,转瞬分开。

    “热闹终于开场了。”

    无华抿了口酒,幽幽一叹,余光中,那个穿着布鞋的少年先他一步蹿入夜色。

    ......

    “厉家果然动手了......不早不晚。”

    收回飞天蜈蚣,王馨儿面色复杂。

    令符就在手边,只要祭出,藏在琉京的王家铁骑便会直奔墨云楼,而她也会隐于一旁,看着那可恨的少年如何被厉家折磨。心高气傲如王馨儿又怎会被安伯尘牵着鼻子走,因此她不会露面,等到厉家人走了,才会轮到她出场,严刑盘问戏偶之事。

    “想让我和厉家两虎相争,拼得两败俱伤......咯咯咯,你还是嫩了点,且不知往往晚到的渔翁最得利。”

    话虽如此说,王馨儿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早知道厉家会动手,却不躲不避,如今还呆在墨云楼中,岂非坐以待毙?他究竟在等什么......

    明知其中有猫腻,可王馨儿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披衣,祭符,转眼后消失不见。

    ......

    琉京的夜依旧静谧幽暗,和平日里几无二样,一队铁骑悄无声息的绕过栋苑街,踩着月色行至朱雀街。马蹄上包着厚棉布,不到百匹骏马,疾驰半里也闹不出多大动静。当先的骑士头领看了眼身旁面无血色的少年,犹豫着,下马抱拳,压低声音道。

    “小的们废了那贱民易如反掌,公子伤势未稳,还是留在此处为好。”

    所有人都带着面罩,唯独厉霖没有,他身着那日*比试时的衣甲,鞍挂双锏,面沉似水。

    “在你们眼里,本少爷真不如那安伯尘?”

    嘶哑的声音自厉霖口中传出,骑士头领神色微变,连忙俯身道:“公子恕罪,小的只是......”

    “不用多言,若不能亲手毁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厉霖冷哼一声,翻身下马,拾起双锏率先向楼里走去。周围的厉家高手们面露无奈,只得围拱在厉霖身后,蹑手蹑脚的向墨云楼走去。

    推开虚掩的木门,厉霖刚迈出一步,“哗啦”一声,一个木盆自上而下倾倒下来,将厉霖浇了个满头。

    司马槿最拿手的“陷阱”,简单得几乎谁也想象不出,因此屡屡得手。

    厉霖胸口的枪伤还未痊愈,元气大伤,夜风清凉又被淋湿了身子,当即打了个哆嗦,脸色又白了几分。

    面露怒容,厉霖缩了缩鼻子,眸中浮起古怪之色。

    “不好,是黑油!”

    为首的厉家高手也算见多识广,一闻之下,面色剧变。

    黑油易燃,常被用于战场......未等他理清头绪,就见一只火折从楼顶飘落,不偏不倚的砸在厉霖身前。

    骑士首领哪顾得上其他,纵身飞扑,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一脸呆滞的厉霖救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