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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假装没有听到最后一句,选择性总结:没大碍,不用住院。的确任性。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任何事都不随波逐流。偏偏做出来选择正确又强势,最后得到所有人的信服。

    所以,当忍足知道这家伙第二天一早离院,气得□□,也只能拎着药箱冲到他的私人别墅。

    三层高的小洋楼,远离喧嚣的市区,掩映在茂盛的树中。环境确实比医院好。

    连招呼都不打,属实伤了某名医的心……

    算了,反正他也是家庭医生,在家在医院都一样……

    忍足单手提着药箱,输入密码,畅通无阻地来到一层主厅。

    大少爷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细品红茶。左肩的狼狈一点不影响高贵优雅。若看得仔细,还能发现他嘴角上扬,唇上带着一抹水色。

    “怎么,逃院这么开心,这么不想见到我?哎呀呀真伤心……”

    呵呵,不听医生劝,小心后悔一辈子。

    忍足镜片反光,三两下扒了迹部的上衣,打开药箱替他换药。

    迹部没有回话,傲娇地垂下眼眸,嘴角笑意不减。

    自然是开心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但和忍足没有半毛钱关系。

    忍足暗自腹诽:该看精神科了……

    他举起夹着棉球,镊子,沾些酒精,正要擦拭伤口,就听见开门声。紧接着是保镖无影的声音:“千野小姐,这边请。”

    再抬头,就看见昨日在病房前来回踱步的女人,提着行李,站在面前。

    真妤看见上半身□□的迹部,脸上迅速浮上一抹绯红,不自然地转身,“我先回避……”

    正要抬步离去,迹部说:“不用。”

    真妤止住脚,仍背对着他,不敢转身。“迹部少爷,我会留下来照顾您的,直到您完全康复。伤势严重吗?”

    迹部说:“忍足,你说本大爷要休养多久?”

    忍足手上忙活,专心致志地擦药,“一个星……”

    “咳咳……”

    迹部装模做样地咳嗽两声,打算他的话,侧眸递给他眼神: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忍足:我该知道吗?

    忍足压下眉头,一脸无可奈何,改口,郑重其事地说,“一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皮肉伤,一个月就好。”

    真是的,照顾人的话请保姆不就好了吗?

    哦,找不到这么好看的,还特么是个演员。

    有钱果然了不起。

    忍足一抬眸,见迹部的目光依然盯着自己,迹部单挑眉表示不满,示意地看了眼他手上的镊子,开盖的药箱。

    忍足又说:“最近医院里比较忙,换药的事就麻烦你了。”

    真妤语气担忧,“我笨手笨脚的,怕出了差池。”

    忍足说:“不难,只是拆开纱布,消毒擦药,缠纱布……千野小姐貌美又聪慧,自然比我这个大男人心细,照顾得更好,对吧迹部?”

    他加重手上擦药的力度,笑容阴沉。

    呵呵,把我当僚机是吧?

    迹部疼得轻轻“嘶”了声,皱眉看他,“给本大爷等着。”

    两人正眉来眼去,真妤的声音打断他们。

    “我母亲的医药费……谢谢您,迹部少爷。”

    “算是本大爷付给你的酬薪。”

    真妤摇摇头,态度坚决,“您救了我一命,照顾您是应该的。这笔钱,我会还清的。”

    “随便。”

    其实,他想说,钱还不还无所谓,人留下就好。枪子没白吃。

    关于“千野希”,迹部调查研究个彻底。

    存在的下落不明,消失的凭空出现。

    有没有可能,当年的真妤被千野家收留,以失踪多年的‘千野希’的身份生活,以此安抚患有精神病院千野春。一切还只是没有被验证的猜想。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迟早会说出来的。

    在这之前,要保证她平安无事。迹部付了千野春的医药费,令她更不好推辞,搬进他的私人别墅。

    ……

    保镖无影帮真妤把行李搬到二楼的客房。

    推开门的瞬间,两人震惊。无影的下巴都快落地。其他客房陈设极简,白墙黑桌,光线昏暗。而少爷指定让这女人住的,欧式风格华丽到不行,都快和主卧一样了。

    鹅绒地毯,崭新的水晶吊灯,超大的立式衣柜,里面挂满当季最新款……

    像忍足医生说的,一点也不像雇保姆佣人,倒想招待贵客

    无影艳羡地环视一圈,原来少爷打算金屋藏啊。

    真妤则惊讶这房间,和宫脇宅里自己的那间,简直一模一样。

    就像……回家一样,熟悉得令人放下戒备,只想埋进枕头,嚎啕大哭,撒泼一场。

    安置好后,真妤拉开窗帘,光线透过落地窗,昏暗的房间亮起来。就连她房间曾经有这么一扇窗也留意到了。

    她低头,看见院中娇艳的玫瑰。

    红的热烈似火,白的纯洁如初恋。

    她毫无波澜的心又开始翻起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消逝,很快平静下来,杏眸疏离。

    花年复一年地开着,凋零后抽出新芽,延续芬芳。但人无法和花一样,永远盛开,生生不息。他们都不再是原先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