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家门大敞着,一眼望得到整个院子,赵圆足尖轻点,极快地移动到屋门口。

    屋子里安静无声,门口处坐着一个小孩子,正低着头抱着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面前一暗,小孩猛地抬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扬着笑容,发现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人时,笑容僵滞在脸上。

    赵圆此刻心急如焚,风一般地冲进屋子里,直奔床边。

    “阿爹——”

    床上的男子面容平静,双眼紧闭,直直地躺在床上,面上沾着不少已干涸地血迹。

    “大夫,我阿爹他,他没事吧?”

    赵圆偏过头问在一旁写药方的青年男子,心中微紧。

    男子握笔的手略停,摇了摇头,“他受了些外伤,没甚伤筋动骨的,不过需仔细调养,近日万不可做些动/作/激/烈之事。”

    “阿爹他,受了什么伤?”赵圆追问道。

    依他阿爹的性子,谨慎有余,自她有记忆的时候起,他就没有因为打猎受过什么伤,更别说不小心摔倒什么的,她的轻功还是阿爹教的呢。

    大夫垂头继续写着未完的药方,一边道:“我观他身上的伤口,是刀伤,许是那刀比较少见,有些伤口的形状,我从未见过。道道伤口,深至见骨,若是再深一些,便恐有生命之危。”

    刀伤?!

    深至见骨!

    赵圆紧皱着眉头,想不起这青山县中有哪个人会对她阿爹有如此深的仇恨。

    阿爹性子沉闷,居于这偏远的屋子中,远离县中人,这么些年来,她从未见过阿爹与谁起过争执。

    “这药方我都写好了,抓齐这方子里的药材,加三碗水,煎至一碗水,每日两次,连喝六日即可。”

    大夫将药方递至她面前,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青色小瓷瓶,道:“这是金创药,每日敷三次,待伤口结痂便可停了。”

    “好的,多谢大夫。”赵圆接过这两样东西,道谢道。

    “无妨。”大夫不在意地摆摆手,提起药箱,眼睛撇了眼她身后,“你是先随我去抓药,还是让这位公子随我去抓药?”

    赵圆转过身,看到扶着门用力大口喘气的人,心中微热。

    梁熙华身体不好,方才赵圆心急,运起轻功跑的极快,他只能在后头努力追着,这会儿咽喉和胸口因快跑而剧烈的疼着,呼吸缓不过来,眼前一阵阵地泛着黑,只能依靠这门站着。

    听到大夫的话,他艰难地开口道:“我我随我随你去。”

    话一说完,连着好一阵的咳嗽。

    “熙华——”

    赵圆听着那剧/烈的咳嗽,面容担忧,抬腿就要过去,被他摆手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