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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泠眼眸蒙上一层水, 说出话也含糊:“可能有一点点。”

    叶辞柯问导演:“你们有没有准备休息的房间?”

    “有,在那栋房子的阁楼。”

    顺着导演手指的方向是一栋木制小楼,飞檐上雕着精美的小兽, 梁下刻的是花鸟虫兽,历经千年依旧栩栩如生。

    这里沿街的房屋, 下层全是商铺,只有第二层的阁楼才能住人。

    她正想着怎么把面前这只醉猫拎上去, 就见奚泠手一伸, 自然而然地缠上自己的腰,脸也埋自己身上。

    嘴里还嘀咕道:“好细哦。”

    温热的吐息穿过面料贴近皮肤,叶辞柯不自觉地收腹, 想把奚泠推开。

    奈何某人缠得死紧, 根本不肯松手。

    叶辞柯眯起眼睛:“……这叫一点点?”

    全场鸦雀无声,场记连板都忘了打,惊愕地盯着台上那两人看。

    导演赶紧拍手喊:“别看了, 该干嘛干嘛去!不该说的也别说。”

    剩下的人才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宁岚脸黑了大半,用手肘狂戳站在身边的箫湘:“愣着干什么?快把奚泠带去休息。”

    “哦、好的!”

    她快步上前, 试图把奚泠和叶辞柯分开。

    也不知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omega哪来的力气。掰手,根本掰不开, 推肩膀, 还死命往叶辞柯身上蹭。

    活脱脱一朵抵死纠缠的菟丝花。

    箫湘尴尬地推眼镜, 都不敢去看宁岚的表情。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最后叶辞柯叹了口气:“算了,我来吧。你去找宁岚,不要让有心人拿这做文章。”

    她说完倾身, 将奚泠拦腰抱起。

    奚泠反应极快地把头靠叶辞柯肩上, 像是早有预料。

    她睁着双大眼睛, 委委屈屈地戳叶辞柯的肩膀:“叶辞柯,我是人唉,你搬我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

    叶辞柯垂眸,毫无心理负担地威胁:“能搬你就不错了,再说就把你丢下去。”

    怀里的人顿时安静了,动也不动,乖巧得如同一只洋娃娃,能随意摆弄。

    叶辞柯大步流星地穿过街道,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爬上楼。

    阁楼虽小好歹五脏俱全,除了采光不是很好外该有的都有。床铺干净整齐,桌子上也放着几瓶水。

    把人放床上,再抖开被子替她盖好。叶辞柯刚想走,就见奚泠伸出爪子攥住她的衣摆,不肯撒手。

    叶辞柯皱眉:“松手。”

    奚泠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摇头。

    “我听见有老鼠跑来跑去,它会咬我的。”

    醉了的人没有逻辑可言,也不存在可信度,叶辞柯无动于衷,一点一点地把衣服从她手上抽离。

    “哪来的老鼠咬你?”

    奚泠往杯子里缩了缩,轻声道:“有,我被咬过。”

    她脸颊上是病态的薄红,脆弱无比。手上的动作却相当固执,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攥着。

    叶辞柯的视线落在奚泠手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酒量这么差还替我喝酒?”

    “”

    叶辞柯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换电话号码?”

    可面前人依旧沉默,整个人就像一潭死水,抛给她的问题不能惊起丝毫的波澜。

    就算是这样了,她还不肯放手。

    叶辞柯任她拉着,又问:“那绑架你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奚泠蹙眉,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干涩到沙哑。

    “你不要管我了。”

    叶辞柯居高临下地觑她,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我现在开始怀疑了,从始至终,你有相信过我半点吗?还是说我表现得太懒散,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凝滞的空气有了重量,压得叶辞柯有些喘不过气,她似乎是缺氧到眩晕,眼前只剩一片黑白噪点。

    “叶辞柯。”

    奚泠的声音忽远忽近,叶辞柯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开口:“嗯。”

    “你能留下来吗。”

    奚泠说完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来,意思很明显。

    叶辞柯淡漠道:“我老婆才能和我一起睡,你是我老婆吗?”

    仿佛是被戳中了痛处,奚泠蓦然红了眼眶。

    “我不配。”

    她松手了。

    她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小小的一只,只露出个头顶。

    叶辞柯转身就想走,临到门口一顿,又倒了回去。

    没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奚泠就从被子的缝隙里探出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酒精的效果好像并没有过去,换从前奚泠哪会说出这些话。她只会嘴硬地反驳,想法设法地把自己赶走。

    叶辞柯重新坐到床边,慢条斯理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在奚泠期盼的眼神中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

    奚泠眼尾往下拉,哀怨地瞧她。

    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淌进心底,压下了许多郁燥,叶辞柯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地说话。

    “你觉得你不配,干嘛还来招惹我?”

    奚泠苍白的手指把床带抓起褶皱,声线不稳:“我想吸点信息素。”

    叶辞柯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床头柜:“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有道理吗。”

    这下奚泠又头蒙进去被子里,声音细得堪比蚊蝇。

    “我忍过,实在是忍不住……”

    大半天没听见叶辞柯的动静,奚泠又把被子掀起一点缝隙,透过这丝缝隙去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