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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京城的高手数量不少,只是能力拔尖的大半已经招进监察院,余下的又多是被朝廷招去,或是给皇子们当侍卫,或是进宫统领,或是去边境守城备战。

    在京都她能在街上碰见的,还能和她过几招的多是六七品的拳手刀客,监察院里虽然也能找到不少约架的,可和她一样使剑的能手真不多,目前她比试过的也唯有她哥和老爹,还有一个便是眼前这个快剑谢必安。

    白欢取出把剑悄悄背在身后,装作自己本就带了剑的模样从背后拿出剑握在手上,客气地退了一步,抬手示意。

    谢必安握住剑柄沉声道:“得罪。”

    话音未落,凌冽的剑风已经扑面而来,同类的气息有些让人振奋。

    白欢运起真气抬剑结结实实挡了一下,大致感受了对方的力度和剑速,判断他约摸是在八品中等的水准。

    立刻就调整了体内运转的真气数量,手腕一转使了个巧劲,把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弹开,谢必安被弹开身子她自己却并未后退,而是兴奋地冲上去抢占了先机。

    过了几招之后她便发现了谢必安的问题,他的“快剑”速度的确很快,只是他约摸是没有学过具体的功法秘籍。

    虽然把剑练的很快,招招干脆利落,可他挥剑的轨迹毫无章法,而且有些过于依赖自己的剑速了。

    她稍微漏个破绽谢必安就会果断的刺向那个破绽,一旦她的破绽在他的剑到来之前被弥补上,谢必安的应变就会乱,这不是学过系统剑法的人该有的表现,更像多年摸索自己苦练出来的。

    剑谁都能挥,但能独创某种剑法并不容易。

    剑法不仅仅是在进攻方面有优势,更是对于过招时的各种应对路数也要成竹在胸,能编写成册的东西总是比散装的东西更有完整性。

    但,她没有非得指导他的义务,这又不是她的人。

    白欢拖着人又打了几十个回合,直打的自己身心舒畅了才加强了攻势,硬生生压下了谢必安的剑作了结尾:“你输了,不过我还是得谢你,在这儿也是难得能和人切磋一回剑术,今天打的也痛快。”

    “是谢某技不如人。”谢必安冲着她抱了抱拳。

    李承泽托着头惬意地饮了杯茶:“必安,白小姐谢你,你就受着,客气什么呢?”

    谢必安也不多话,只默默收了剑立在李承泽身后:“是,殿下。”

    所以,这主仆俩真的不准备再客气两句了?白欢噎了一口唾沫,又等了一会儿,李承泽继续吃他的麻辣烫,谢必安守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像块雕塑,两人突然开始各做各的,白欢不由觉得自己站这儿有些尴尬。

    犹豫地问道:“那——殿下若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哦?白小姐还在呀。”李承泽惊讶抬眼。

    白欢无语,恨恨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小姐下回出门可别挑这么招摇的衣服了,太明显也太突兀,京都男子可不盛行花颜色呢。”

    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最好再配个玉坠,男子也不是没有饰品的。”

    不管他,白欢全当自己没听见。

    “京都的雅士多半喜欢在面上敷香粉,白小姐下回逛诗会也可以试试,或者直接作女子装扮也是能进去的。”

    暴躁地捂住耳朵快速逃离,在街口迎上被她甩在酒楼满脸控诉的更秋。

    “走走走,看什么呢,回家去了。”白欢有些窘迫地一把拉上人就往前走。

    方才的铺子里,刚把人气走的李承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还真是有趣。”

    垂头从碗里挑了出几口肉,悠悠然地起身结账,背着手一步步往自己府上走。

    离皇子府越近,四周也越发寂静,他忽而开口:“方才的切磋,感觉如何?”

    “开头那一下,她的真气似乎比我强一些,可越往后面,越是和我不相上下了。”谢必安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儿,“或许她是在藏拙。”

    “藏拙?呵~”李承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进皇子府的大门。

    白欢呢,正端坐桌前迎接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