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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宽和大家玩得正嗨的时候,门被重重敲响了。

    大家停下来,路宽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傍晚时分见过的中年男人,穿着睡衣,却依旧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他笑得非常清爽温柔,对路宽道:“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我叫钱之玉,冒昧来访,可以叫我进去吗?”

    路宽侧身,邀请男人坐到沙发上,男人看着周围一众少年们,一一微笑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对着主人翁路宽道:“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你家中父母呢?”

    虽然这人一表人才,但是路宽心中警惕性依旧不减,问道:“不在家,你有事吗?”

    男人依旧散发着不过度亲近的善意,将放在脚边的红酒放在茶几上面,“我住在隔壁,算是你的邻居。你们这种在庆祝乔迁之喜吗?”

    男人询问的眼神扫了一周,就有女孩子像是收到鼓舞一样主动回答他的话,“对的对的,我们都是初中同学,路宽回老家来上高中了,我们回来聚一聚,顺便庆祝他搬家。”

    男人和她们聊了起来,“那可够远。你们关系很好啊,很重感情。不远千里而来,我家姑娘和你们差不多大,都不敢独自一人出远门啊。”

    少年们收到了夸奖一般,一个接一个开口道:“嘻嘻,因为宽哥人特别好,特别仗义吗。”

    “我们都是s市的,宽哥爸妈也在那里工作。”

    “平时叔叔阿姨都挺忙的,搬家都是路宽一个人搬得。”

    “也就是说,目前路宽爸妈还在s市?”钱之玉凭借着自己一张俊脸和强大的亲和力,笑眯眯着眼就弄清了路宽的基本情况,顺嘴夸了一句,“挺独立的。”

    见自己如果还不开口,老底都要被掀出来,路宽这才打断了这群人的七嘴八舌:“钱先生是吧,您有何贵干?”

    钱之玉一拍手,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我家闺女明天要参加一场考试,咱们这隔声效果可能不太好,总是听到你们这的动静,睡不着,所以我这次过来,希望咱们可以换个地k歌,包房我预定好了,一会儿叫司机来接你们过去,可以吗?”

    一番话说得众人受宠若惊,心中也升起了些愧疚,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钱叔叔。我们这个点差不多也困了,一会儿就睡。”

    钱之玉站起身,对着他们俯身轻轻弯腰以示感谢,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一些谄媚油腻气息,直教人感觉风度翩翩,谦谦君子。

    临走了,钱之玉还对路宽道,“你一个人在外,家长也不在身边。要是有急事,可以来找我。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这个近邻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路宽颔首道谢。

    王子烨见状问道:“钱叔叔,那帮我宽哥找一家政吧,他人生地不熟的,总也没挑好。”

    钱之玉思考几秒,说:“可以,这个我熟。明天我安排人来一下,上午吧,你有空看看人可以不可以,你来决定。”

    路宽想了想,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等他走了,路宽这才对着王子烨翻了个白眼,“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你知道他什么人,什么背景吗,就干求人帮你做事。”

    王子烨反驳:“钱叔叔看着也不像坏人。”

    路宽冷笑:“孙志文像是坏人吗?可实际呢?”孙志文是他们学校地初中班主任,也是s市内鼎鼎有名的初中教师。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钱之玉回到家中,经过钱笑门口时候,见她的等还亮着,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要出去玩吗。我和他们谈过了,不会再吵你了。”

    门内,钱笑没有回答,只是沙沙的笔声却停止下来。

    她静坐两分钟,一直盯着窗外路一盏盏路灯微弱光芒,关掉台灯,上了床。

    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那人像是怕打扰到谁,特意蹑手蹑脚离去一般。

    钱笑心中茫然,她宁愿钱之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爸爸,这样她就可以因为他的坏而心无愧疚的厌恶他,可实际上,钱之玉不是,他是一个会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并细心体贴照顾她的好爸爸,所以才会叫她的恨显得这样拧巴。她想爱他,却又不能原谅他。可爸爸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又总是会叫她愧疚进而厌恶这样的自己。

    就这样,她想了很久,却想不出自己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父亲,直至昏昏睡去。

    窗外夜色暗沉,路宽盘腿坐在客厅,喝着一罐啤酒。

    四个女生被亮亮安排进了客房,四个男生被睡了他屋子和另一个客房。王子烨被安排到了沙发,睡得正欢,打起了鼾。

    身后走来一个人,坐在他身边。

    “还不睡吗?”说话的是白天做饭的男生,有些文艺范,声音温温柔柔的。

    “夜猫子,熬夜惯了。这点睡不着。”路宽音色依旧很冷,宛如屋外惨白的路灯。

    “你这边还适应吗?”

    “我你还不知道,换个地抄作业而已,”路宽顿了顿,吐槽道,“就是同桌有点难搞。”然后和来人详细的说了一下钱笑,他侧头认真聆听,不时点头轻笑,极大满足了路宽的倾诉欲。

    “没见过这么轴的女生,说句软话能死啊!对了,刚才来那男人应该就是她爸爸。别光说我了,你最近咋样,同桌。”

    “也就那样,换了个不会抄我作业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