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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王晨阳接过饭票。

    田苗又取出一沓单子递向王晨样,“这是化肥和矿石的运货单,你们自己拿着,路上不用跟我也不用等我,但是千万不敢开快车。”

    “苗姐,我们明白。”

    王晨样接过运货单,笑着应了,不过心里却想的是要紧跟着田苗的车,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临走时,田苗又补充了一句,“我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早晚还有中午你们把他捎上,我就不用专门接送了。”

    王晨阳笑着应了声‘好的’,许海则是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邱成浩。

    邱成浩想说他自己可以走,但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大车的驾驶室比新车的宽敞很多,再加上邱成浩坐在离田苗最远的车门跟前,这让驾驶室显得更加宽敞了。

    田苗心里不由骂起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感觉,以前一个人开车,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今天她这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竟然会突然变得这么矫情起来。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会吃了你?”

    田苗斜着嘴角瞪一眼邱成浩,然后点火发车,“就是想吃那也得有那个闲工夫,现在的我可背着一屁股的债,还是先把这债还上再说吧!”

    车动了起来,邱成浩尴尬了一瞬后,转头望向认真开车的田苗。

    片刻后,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往里挪了挪,坐稳了身子。

    经过县城时,田苗下了一趟车,上车后给邱成浩扔了一包东西:“拿着,饿了就垫吧垫吧。”

    打开纸包看了看几块炸油饼,邱成浩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从亭县到宁城的路并不好走,开起车来,田苗便收敛了心神,一路上只是偶尔给邱成浩说说地名之外,并不多话,这让本是紧绷着神经的邱成浩不自觉放松下来,偶尔也会提提问题,两人的相处模式逐渐趋于和谐自然。

    利用卸化肥的档口,田苗很快就和那个三十多岁的张主任聊了起来。

    卸完车,临走时,田苗嘴里说着‘辛苦你们了’,将一把糖和一包烟分发给了几个卸货员,走到张主任跟前,田苗则把还余下的多半包烟和再次抓出来的一把糖塞给了张主任。

    张主任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那几个卸货员手上的烟和糖,便也安心地接了。

    “给我支烟吧!”

    车出了宁城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邱成浩突然开口道。

    田苗踩油门的脚不由顿了顿,犹豫一瞬后换到了刹车上,点了点减缓速度,“怎么,想抽烟了?”

    田苗努了努下巴,指了指车前台下的储物盒,“那里面有,自己取。”

    邱成浩没有吭声,打开储物盒,从一条烟里拿出一盒,有些笨拙地撕开烟盒,抽出一根来夹到嘴边。

    “有火吗?”

    田苗又指了指点烟器,“那个,按一阵拿出来就可以点烟了。”

    邱成浩按照田苗的指示,把引燃的点烟器拿起来,点燃了烟。

    猛吸一口,然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田苗无奈地翻翻白眼,“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就突然想抽烟了?”

    邱成浩努力压制咳嗽的冲动,但是依然没有吭声。

    “咳咳咳。”田苗也被烟呛得咳嗽几声。

    “本来挺好的一个习惯,非要学着抽烟,真是想不明白,抽烟有什么好的,害人又害己。”

    听到田苗这句话,压制住咳嗽,准备把烟头再次放到嘴边去的邱成浩,停住手,偏头望向田苗。

    “给人递烟的事是男人的事。”

    田苗脸上的神情滞了滞,“你是为了这个?”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暖怎么办?

    “以后由我来。”

    邱成浩把烟送到嘴边,这次没敢太用力,而是小小地吸了一口,并且很快就吐了出来。

    田苗的嘴角翘了翘,“不用学会抽烟,你照样能给他们发烟,想想你——”

    你娘两个字差点从嘴里蹦出来,田苗心中一惊,赶紧改口。

    “想想你刚才的咳嗽,什么人经常会咳嗽呢?偶尔装一装那样的病人也无妨。”

    咳嗽?邱成浩想起了一年四季咳嗽不止的崔氏,他看了看手里的烟,最后果断地将它按灭。

    车窗开了一阵,车内的空气终于又恢复了清新。

    “你不会是心疼我才想学抽烟的吧?”

    心里暖暖的感觉让田苗的胆子不自觉肥了,一本正经开着车的她在邱成浩关了窗户后来了这么一句。

    “你、你想多了,出来跑,这些我都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