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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过午觉,刘冬儿正觉得无趣的时候,娃娃一脸笑意地走过来报告她一个好信息,说是有人特意来见她。最初,刘冬儿还当是娃娃又在逗她,等见到了来人后,却是连一贯保持着完善浅笑的刘冬儿都有些失态了。

    “夏荷?你怎么来了?”

    刘冬儿当初身边有娃娃和小绿两个贴身婢女,有春绯夏荷秋凉冬暖四个二等婢女。后来,杰哥儿出身以后,小绿便被放置去照望杰哥儿了。娃娃倒是跟在刘冬儿身边,但那四个二等婢女却是全都嫁人了。

    春绯倒是还好,她嫁的是刘冬儿陪嫁铺子里的办事,嫁人后便在刘冬儿的身边当了办事嬷嬷。只,嫁人后不久便有了身孕,她倒是能生,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虽说春绯家里也挺裕如的,但还不至于有钱到请婢女婆子,因而她只能在家里照望着两个孩子,无意也会来找刘冬儿说说话,但办事嬷嬷却不在做了。

    夏荷嫁的却是刘冬儿陪嫁中温泉庄子的办事,路途虽说也称不上有多远,但一来一回也的确需求一段时间。庄子的事儿并不少,夏荷也不轻松,加上后来她也生了一个孩子,这一次倒是她嫁人后第一次回来看刘冬儿。

    乐滋滋地聊了这些年发生的事儿,小绿呆了半个时候便离开了,杰哥儿和泰哥儿都已经发蒙了,泰哥儿身边的大婢女并不像她那麽能干,因此偶然候许多事儿便都落在了小绿的身上。

    等小绿离开后,夏荷便有些半吐半吞了。刘冬儿看出来她好像想说什麽,便将旁边的小婢女打发走了:“夏荷,你有什麽为难的事儿?”

    关于照望了自己许多年的贴身婢女,刘冬儿并不介意出手帮一把。何况,她很清楚,夏荷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便算碰到了一些难事,对她而言却也是垂手可得可以办理的。

    夏荷嫁的虽说是办事,但家中也没有太多的钱财,她自己又是从末节俭惯了的人,乘坐的是车马行的马车。乘坐马车是件很死板的事儿,但却也是除却茶馆酒楼外,最适用传布坏话流言的好地方。

    京城的老庶民跟地方不大一般,皇帝脚下,多的是达官朱紫。不是太离谱的传言,也不会有人找他们算账的。更何况,坏话流言这种东西,真的要算账的话,却也是极难找到祸首祸首的。而夏荷听到的便是很近几日京城最热点的话题。

    顾家。

    在继顾家大少爷诡谲失踪了半个月后,便是顾家大少爷的死讯了。虽说顾家大少爷的死讯关于顾家来说最,但关于许多跟顾家没有任何干系的老庶民来说,却是很正常的。

    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如果都找不到,那可不便是死了吗?

    关于种种信息满天飞的京城来说,只是一个大户人家少爷的死讯并不足以惹起人们的惊动,但最后的几天,热烈却是枉然发作了。

    女人无法生育孩子,会被婆家嫌弃,也会被旁人讥笑,这不会下蛋的母鸡可不动听,如果是男子不能生育呢?这简直便是连祖宗的脸都丢光了,堂堂顾家信香门第,出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少爷,不止是已经由世了的顾家大少爷了,便连顾家都要一起蒙羞!

    夏荷碍于身份的干系,并不敢说得太过于详细,但一想到她在马车上听说的细节,便止不住酡颜。

    顾家二少爷和韩曦伉俪俩倒是还好,由于那次不测,顾家二少爷险些不跟外人来往,又由于韩曦身子不适,比较而言他们两个反而是承担得至少。而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不是别人,便是顾家太太。

    由于前些年周蝶舞的事儿,便算过后顾家做出了赔偿,顾家所谓的赔偿是关于全部周家来说的,却难保周家没有记恨顾家太太的人。例如,周蝶舞的亲生母亲。

    自打顾家大少爷失踪的信息传来之后,周蝶舞的母亲便首先说一些闲话了,顾家大少爷身亡,又传出那种不堪的信息后,周蝶舞的母亲简直便是愉快得不得了。也由于如此,但凡有她存在的宴请上,贵太太之间的话题总会不受掌握地往那方面走。

    顾家太太不是没想过要愤怒,可这事儿跟周蝶舞那事儿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上次那事顾家是占了理的,可这回总不能由于别人说了两句闲话便直接发作吧?顾家太太性质有些高慢,但却不是傻子,什麽事儿能做什麽事儿不能做,她是很清楚的。更何况,比起找外人算账,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先将家里的事儿处理好。

    为了幸免祸事涉及到顾家二少爷伉俪俩,顾家太太直接让他们来韩家先避避,当然原因必定不是这个,也不能由她出面。好在韩家最配合,倒是没让顾家太太过于操心。

    “因此说,实在顾家二少爷带着曦儿回来,最大的原因便是那些坏话流言?”夏荷在刘冬儿这里呆了一个下昼,将自己所晓得的事儿全部都报告了刘冬儿,当然她也省略掉了一些让人尴尬的细节,但大致的事儿刘冬儿却是都清楚了。

    夏荷离开后,娃娃陪着刘冬儿想事儿,究竟由于这事跟刘冬儿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干系,娃娃显得最的淡定,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嗯嗯。”

    清楚娃娃这是在打发她,刘冬儿也最无奈:“娃娃,帮我想个辙儿,你要晓得曦儿是我的小姑子,跟我的干系也是极好的。何况,曦儿真的出了什麽事儿,不管是母亲还是子野都会很悲伤的。”

    娃娃哼哼唧唧地点头:“好好。”

    刘冬儿眼光一凝,虽说娃娃说得极为容易,但细细想来却好像挺有道理的。回首了一下周围的人,实在哪个人不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昔时,韩家大老爷离世,韩家大太太真的没有思量过要改嫁,不是她做不到,而是她很清楚改嫁后的生活必定是不如现在的。韩家大太太有能干的儿子,知心的女儿,韩家所有的产业将来都会由韩子野秉承。便使韩子野不像韩曦那般知心,又娶了媳妇,但不论如何,韩家大太太作为韩家将来的老太太,却是谁也不能对她不尊重的。

    试想想,现在的韩家老太太,这般的闹腾和熬煎人,可韩家后辈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敬着她。因而,韩家大太太是全部不会选定改嫁的。

    娃娃尖叫一声,飞一般地窜走了,弄得韩子野一阵阵地冒盗汗。

    “子野,怎么了?”

    不好意义说自己被娃娃夸张的明白给惊到了,韩子野嘴角微微抽搐:“没事,对了,曦儿的感情不是最好,这两天便先安设在母亲的院子里。至于顾家二少爷,便住在客院那边。”

    刘冬儿点点头,她很安心韩家大太太,自从怀孕之后她完全便不再加入家事了。韩家人口少,暂住在韩家的刘张氏三人也都是毫不会生事的人,全部韩家还是相当平静的。

    踌躇了一下,刘冬儿将夏荷今个儿带来的信息跟韩子野容易地报告了一遍。显然,这些信息韩子野已经晓得了,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是,周家不管是权势还是财力都远不是顾家的敌手,再说了,周家人口众多,比较的功力便有些疏散了,并不是一心合力地对付顾家。周家的话,顶多便是周蝶舞的母亲起到了一些传布坏话流言的好处,周家的其别人并未加入此事。”

    “你们有谈论出什麽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此次顾家二少爷带着曦儿回来,便代表了顾家的态度。显然,顾家的意义是,在这件事里,不希望他们两个加入。”

    “那究竟他们希望怎么办?曦儿的儿子会被过继吗?”刘冬儿不耐性听这些大道理了,她很清楚在这件事儿里,除却那些纯真看热烈的无关人士,真正参合在这件事儿里的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哪怕是周蝶舞的母亲也算是在给她可爱的女儿出气吧?周蝶舞应该可以领有一个美好的人生,现在却生生地被毁掉了。这没机会也便罢了,但凡有机会,身为母亲必定是会加入为女儿报复的。

    “不会。”这一次,韩子野回复得最。

    “嗯?”

    伸手好笑地拍了拍刘冬儿的头,韩子野一脸哄小孩的表情:“冬儿,别操心这些了,曦儿是我的亲妹儿,你觉得我会不管她吗?”

    说的事儿虽说有些不测,但刘冬儿并不感应特惊奇。

    作为一个母亲,顾家太太是无法接管嫡宗子无后这件事儿的,她也不想让她获咎韩曦和韩家的人,更不想让她现在唯一的儿子悲伤疼痛。因而她选定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韩曦如果是能保养好身子,将来再生育了一个儿子的话,那麽之前所出的嫡宗子便记在已故的顾家大少爷名下,当然只是在家谱上,通常里哪怕是称号都不会转变。倘如果韩曦这平生仅有唯一的一个儿子,那麽此事便作罢。如果韩曦的儿子将来能有两个以上的儿子,则其中一个看成是已故的顾家大少爷的孙儿,当然也只是记名。

    这个方法关于顾家来说,从感情上可以有那麽一些慰籍。关于韩曦来说,记在谁的名下并不重要,她的儿子便养在她的膝下,唤她和顾家二少爷为父母,这些便充足了。自然,韩子野和韩家大太太也不会有定见的,至于刘冬儿的定见则是被直接无视了。

    刘冬儿出了月子,为昊哥儿办了一场热烈的满月酒后,刘家二老爷再次进京。这一次,他却是希望在京城立足了。

    “爹,您这是说真的吗?”

    刘家二老爷微微点头,从面色上看虽说有些倦意,但总的来说精力还是很不错的。

    “刘家已经分居了,我之前还想着最女人是等蕾儿和睿哥儿的婚事定下来以后再分居。可后来一想,好像也没什麽须要,万一人家看中的真的是我们的门第,这等分居以后反而还会闹出困扰来,便先分居算了。”

    刘家的分居在刘冬儿的料想之中,她惊奇的并不是这个:“分居的事儿我能明白,爹您为什麽希望呆在京城呢?”

    刘家跟韩家差别,韩家至少同族是在京城的,而刘家却是往上数十几代都是生活在泸州城的。不仅仅是刘家,便连已故的刘家老太太的娘家张家,那也是在泸州城站起的。

    “我们家虽说分居了,但获得的产业也不算少。不说,你祖母的嫁奁却是真的归我的,你大伯父也给了我一笔不小的钱财,只是家中的一些产业却不能给我。我想着你母亲的嫁奁多数在京城,睿哥儿现在的年纪尚小,便算他再伶俐也至少还要学上五六年的。因此,我将你祖母嫁奁中的一些铺子折价给了你大伯父,希望在京城再购置一些产业,以后便呆在京城了。”

    刘冬儿踌躇了一下:“爹您的官职呢?”

    “呵呵,便闲职吗?不要紧,我已经向上峰递交了辞呈,如果是能在京城补个缺的自然是好,要是不可能,我希望去官学里谋个地位。”

    所谓官学,是每个大城都有的一种官府创设的私塾。京城作为皇帝脚下,官学倒是要比其他的城镇愈加正轨一些,官学跟太学是不一般的,能进太学的要么便是皇亲贵族,要么便是学识极为出色的。官学的话,不是太蠢的人,交够了一定的束脩便能入学的。只是官学里的门生年级比较小,多是用于发蒙的,教起来等闲归等闲,却是很费精力的。

    见刘冬儿有些半吐半吞,刘家二老爷笑得最畅意:“冬儿别担忧了,你爹不可能,教教官学却是没问题的。再说了,官学虽说束脩不高,但又何曾不是一条人脉呢?能上得官学的人,平时家里的前提不会太差的,睿哥儿年纪还小,我们刘家在京城也没有旁的权势,单靠子野却是不可能的。我这做爹的,不能为他的将来摊平路途,却是好歹也要帮他一把的。”

    “爹,您真是……”

    一光阴,刘冬儿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跟刘家二老爷的情绪至始至终都不是太好。大约是由于前世的印象太过于深入了,刘冬儿始终认为刘家二老爷是一个痛爱小妾溺爱庶女没有才气却又稀饭装模作样的人。关于这个父亲,刘冬儿前世是惧怕他的,今生却又有些鄙视他。

    那些年,刘冬儿和刘张氏之因此会受到那般凄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由于刘家二老爷的宠妾灭妻!

    重生返来,大约是由于刘冬儿转变了太多太多的兼职,虽然她并没有锐意干涉刘家二老爷,但跟着兼职的变化,刘家二老爷对她和刘张氏的看法也转变了许多。而蕾儿和睿哥儿这对龙凤胎的出身,更是导致了刘家二老爷的完全转变。

    刘冬儿不晓得的是,在那些年膝下仅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女的刘家二老爷心目中,来日是那麽得没有希望。他是嫡子,却是继室所出身份尴尬的所谓嫡子。偏巧,无论是从身份、学识、出路,乃至于妻子、后代方面,他都不如自己的老大。哪怕他的老大也没有嫡子,却是有一个庶子的。

    没有儿子,乃至于连一个庶子都没有,年幼不经世事的刘冬儿始终也无法体味那种感受。

    刘家二老爷不是不稀饭刘张氏,也不是故意轻忽刘冬儿,只是懒得理会这些后院的纷纷扰扰的,蕾儿和睿哥儿的出身转变了这一切。盼了那麽多年,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嫡子,并且或是被视为吉祥的龙凤双胎,刘家二老爷以为自己整个人生都发生了转变。

    后来的兼职,在刘冬儿看来大约有些不可能思议,但在刘家二老爷看来却是不移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