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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过叹了口气解释道:“好叫贺兄弟知晓,近日来自是王首领的人马与官军作战损失较多,只剩下五六千人。

    那王左挂仅仅损失了几百人,便迅速逃离,不敢与官军交战,故而他的人过万,但能战之兵不多,就是富有。”

    贺今朝点点头,义军虽聚在一起,但也没有统一指挥权。

    “不知李过大哥在谁的手底下讨生活?”

    “自是与我叔父李自成一样,在首领不沾泥手底下。

    我侄儿是第八队队长,他麾下人马与贺兄弟差不多。”

    起义军除了少数猛人之外,大多人都是取了诨号,免得牵连族人,被挖祖坟之类的。

    李过与李自成都是改过名字的,他们之前的名字,贺今朝可一点都不清楚,只晓得他们都是米脂的汉子。

    米脂的汉子不出名。

    但米脂的婆姨,还是蛮出名的。

    贺今朝点点头:“这不沾泥,他麾下人马有多少?”

    “八队人马人数不一,总归是五六千人,因八队我们多是乡邻,也不曾经历过太多的战事,所以聚集的人便多了些。”

    “哦哦,原来如此。”

    李过倒是有些不确定的道:“贺兄问这些,难不成是想要投靠不沾泥?”

    “倒是有这么个想法。”贺今朝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道:

    “毕竟我麾下人马也不多,全都是饥民,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想要先投靠一位首领。

    况且咱们之间乃是驿卒,自然比别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李过:???

    你手底下的人还叫没有战斗力!

    那可真是有点自欺欺人,你是没见到外面义军的战斗力有多差。

    这货就怕比啊。

    “贺兄弟,既然有这个想法,那我自是会向上禀报。”

    “甚好。”

    贺今朝满意的点点头,顺便留李过吃了顿饭。

    第二日。

    甘泉县依旧是有驿卒骑着马出去探查四周。

    城墙之上,四个哨已经开始进行日常的负重跑操,他们每个人都打着绑腿。

    贺今朝例行跑在前头,嘴里喊着一二一。

    这一景,许多甘泉县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

    贺今朝瞥向城外,孤零零的几只鸟在树林间盘旋。

    他停了下来。

    不对劲。

    因为饥荒,鸟窝被掏了很多。

    但总归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寻常日子,这个点跑操的时候,鸟会在树上叽喳一阵,而不是在树林之上盘旋不落。

    第三哨千总党守素自然也停了下来,示意身后的人继续跑步。

    “大队长,怎么了?”

    贺今朝转过身来,靠着城墙:“城外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党守素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那贺赞可是宁夏总兵贺虎臣的嫡亲儿子,铁定不会甘心让他落在贼窝里的。

    官军!

    一定是官军来了。

    谁能打的过官军?

    “先别紧张。”贺今朝做着扩胸运动:“你看见那几只鸟没有?”

    “看见了。”